等睁大了眼才发现,来人是他妈。
明堂随手把水果刀一扔,又瘫回床上,悄声说:“妈你吓死我了。”
“没事,”徐明珠女士伸手给他扯了扯被子,“你接着睡。”
明堂:“我想……”
“好好睡吧你,”徐明珠女士把他按下去,“用不着你操心。”
个死孩子,人醒了不知道先通知医生,昨天那麻醉师第一次独立操作,差点没给这俩人吓死。
人家连引咎辞职的报告都打好了。
徐明珠女士托着腮,又看了一眼沙发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徐明月:“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还没说完,徐蓝就轻轻敲了敲房门,探出头来,抬手示意一下手里刚买的早餐。
徐明珠女士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拍了拍徐蓝的背:“下个月涨零花钱。”
徐蓝受宠若惊:现在打架也能涨零花钱了?
明堂最终也没睡着,把位置让给徐明珠女士补眠。
他把手肘撑在病床上,托着腮,总觉得忘了什么事,但就是想不起来。
同一时间,薛长松那一晚没充电的手机收到了来自“海伦凯勒”一百个“竖中指”的表情包之后,终于电量告罄,关机了。
明堂还苦着脸,就是没想起来到底忘了什么事。
恰巧薛长松的眼睫颤了颤,醒了,他就更想不起来到底把什么事儿给忘了。
“想吃饭吗?”明堂凑上去,悄声问。
薛长松摇摇头,麻醉药物的原因,他没什么胃口。
明堂看起来完全不在意他的意见:“不许摇头,要吃。”
他拿过来刷牙的工具:“医生说你不能随便换姿势。”
艰难地刷完牙,明堂已经拎了保温桶过来。
“你尝尝。”
薛长松本来没什么食欲,看他忙前忙后的殷切样子,还是没拒绝。
黄澄澄的小米粥,还有一小碗去油的肉汤。
明堂舀了一勺米粥,先自己尝了尝。
米粥装进保温桶之前应该被晾过一段时间,温度刚刚好。
“吃吧。”他把勺子凑到薛长松嘴边。
一开始还不熟练,有两下碰到了薛长松的牙齿。
明堂抿着嘴,不断调整自己的动作,薛长松微微抬着头,两个人配合越来越默契。
二人的角色掉了个个儿,平常都是薛长松监督明堂吃饭,今天反过来,明堂门神似的杵在那儿,盯着薛长松一口一口地咽下米汤。
薛长松是真的有些吃不下,放低声音跟明堂说话,试图少喝两口:“是张妈带回来的小米?”
张妈之前说她家乡的小米全国一绝,要带回来给他们尝尝。
明堂点点头:“嗯。”
“昨天晚上好好睡觉了吗?都有黑眼圈了。”
明堂摇摇头。
薛长松抬眼,看向明堂,尽力撑出一个轻松的笑:“怎么都不爱说话了?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