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只是轻轻哼了一声,随后便陷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目光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
原来,由于之前的麻绳穿乳,她的一部分神经已经被生生绞断。
剩余的神经末梢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异常活跃,将痛感转化成了另一种奇异的钝痛。
当猪鬃继续深入时,意外生了。鬃毛遇到了某些硬化组织的阻碍,酷吏不得不停下来,用力生生摩擦那些坏死的组织,出“呲……呲“的摩擦声。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期间青儿始终保持着钝痛与刺痛交织的感觉,她只有喉间偶尔出类似于古老乐器走调的声音。
终于,猪鬃完全穿透了乳腺。
此时,一滴黑褐色的液体从伤口处渗出,散着铁锈般的腥气。
这些是凝结已久的瘀血,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酷吏继续埋入第二根猪鬃,这一次选定了右乳。
同样的过程重复着,只是进度明显更快。
也许是习惯了这种折磨,又或许是神经的进一步损伤,青儿的没有表现出预计的刺痛感,只是偶尔微微皱眉。
然而,就在第二根猪鬃即将到达乳腺核心时,突然生了一个意外。
一根未被切断的神经末梢被触,瞬间释放出剧烈的电信号。
青儿的身体猛地一颤,出了一声短暂而尖锐的惊叫。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打破了之前的平静,让她短暂地回到了现实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青儿就在这两种状态间徘徊。
大多数时候,她处于一种混沌的麻木状态,只有钝痛在体内缓缓扩散。
但偶尔,当某根幸存的神经被触动时,就会爆一阵尖锐的剧痛,将她拉回现实。
最令人震惊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她的伤口开始生变化。
一层薄薄的琥珀色物质覆盖在猪鬃周围,像是天然形成的保护层。
这些新生的组织组织液不断渗出,试图顽强的修复那受损的乳腺。
但每当她因为猪鬃造成的神经刺激而抽搐,这些新生组织就会遭到破坏,再次渗出透明的液体。
公主好奇地看着青儿反常的反应,转向一旁的酷吏这不对劲,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刑罚应该让人痛不欲生才对。
为何她会如此镇定?
那酷吏熟知典籍,立即翻开一本厚重的册子解释道殿下容禀。
据《刑部狱医录》记载,当犯人身上的创伤达到一定程度时,会出现特殊的变化。
您看青儿姑娘双乳根处的伤势,正是典型的肌理坏死如炭,血脉痹阻不通之症。
公主凑近查看,果然现青儿乳房根部的皮肤呈现焦炭般的灰黑色,完全没有正常肌肤应有的色泽。
酷吏继续解释此时若再行猪鬃穿刺,情况更为复杂。
先,因乳腺组织已遭重创,《灵枢》所谓痛觉生于血脉通利已然失效。
其次,《本草纲目》言腐肉生肌之象,正如眼下所见,破损的乳腺正试图以异常的方式自我修复。
他说着指向那些覆盖在猪鬃上的琥珀色物质这些新生组织看似在愈合,实则是在错误的轨道上运行。
当猪鬃穿刺时,旧伤被撕裂,新生成的组织随之崩解,才会出现这种透明液体外渗的现象。
那她为何有时还会突然剧痛?
公主追问道。
这便是最关键的所在,酷吏翻到另一页,《洗冤集录》有云肉可腐,志不可腐。
尽管肉体的痛感系统已经紊乱,但人的意志力却未必会随之消退。
偶尔,那些侥幸存活的神经末梢会被激活,便会引剧烈的疼痛。
但从整体来看,这种痛感已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被麻木取代。
所以说,公主若有所悟,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连最基本的痛觉反馈都开始混乱了?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