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处理文件,只是那么安静地坐着,一只手还搭在亚瑟的被子上,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眼下有些疲惫的青色,但眼神依旧清明。
看到亚瑟醒来,他立刻俯身,再次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退了些。饿不饿?厨房温着粥。”
亚瑟摇摇头,嗓子还是有点哑,但精神好了很多。
他看着沈砚辞明显带着倦色的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小声问:“你一直在这儿?没去忙?”
“嗯。”沈砚辞应了一声,语气平淡,“没什么要紧事。”
亚瑟才不信。
他那么大一个集团,怎么可能没事。
他想起自己迷迷糊糊时听到的手机震动声,心里又暖又涩。
他往床边挪了挪,腾出一小块地方,然后轻轻拉了拉沈砚辞的袖子,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上来躺会儿吧?椅子硬……”
沈砚辞愣了一下,看着亚瑟期待的眼神,和他因为生病而显得格外柔软苍白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拒绝,脱了鞋,和衣躺了上去。
单人床并不宽敞,两个成年男人躺上去,只能侧着身,紧紧贴在一起。
亚瑟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自动自发地滚进沈砚辞怀里,把头埋在他颈窝处,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沈砚辞的身体起初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放松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亚瑟的背,像在哄小孩子睡觉。
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只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安静的拥抱比任何亲吻都让人心动。亚瑟听着沈砚辞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觉得连生病都变成了一件有点甜蜜的事。
“沈砚辞……”他闷闷地叫了一声。
“嗯?”
“你照顾人的技术……好烂哦……”
亚瑟小声抱怨,嘴角却忍不住向上翘。
拍着他后背的手顿了一下,头顶传来沈砚辞有点郁闷的声音:“……第一次。”
亚瑟偷笑,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但是……我很喜欢。”
沈砚辞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怀里这个生病了还嘴硬的小王子更紧地拥住。
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蹭了蹭。
窗外的月光悄悄溜进来,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温柔得像一首静谧的诗。
这一刻,没有身份悬殊,没有商场博弈,只有一个笨拙却真诚的爱人,和一个被妥善安放的病人。
亚瑟想,偶尔生次病,好像……也不错。
时差与“偷来”的下午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