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亚瑟那头微湿的、柔软的金棕色头发,随着他擦拭的动作,发梢一下下地扫过沈砚辞自然垂落的手背。
轻轻的,痒痒的。
像羽毛挠过,又像微弱的电流,顺着皮肤表层一路痒进心里去。
沈砚辞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又开始不由自主地绷紧,比昨晚在宴会上那次还要紧绷。
这种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节奏被打乱的感觉,让他非常不适应,甚至有点……恼火。
但恼火里,又掺杂着一丝别的、更陌生的情绪。
亚瑟好像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僵硬,还在那儿“认真”地擦,脑袋越凑越低,发梢扫过他手背的频率越来越高。
一下,又一下。
痒意越来越明显。
沈砚辞的呼吸微微加重了几分。
他盯着亚瑟近在咫尺的侧脸,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阴影,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西装的面料。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就在亚瑟的手帕又一次假装无意地划过他胸膛位置,指尖几乎要隔着手帕再次碰到他时,沈砚辞终于忍无可忍。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按住了亚瑟靠近他胸膛那边的肩膀!
掌心下的肩膀,隔着一层柔软的丝绒睡袍,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骨骼的轮廓和肌肤的温热。
而且,和他预想的一样,那肩膀瞬间绷紧了,甚至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殿下。”
沈砚辞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带着明显的克制,“不必麻烦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昏暗的光线下,两人靠得极近,姿势暧昧得像一个未完成的拥抱。
沈砚辞的手紧紧按着亚瑟的肩膀,亚瑟则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手里还捏着那块沾了古龙水的手帕,抬着头,有些错愕地看着沈砚辞。
他的脸颊,在昏黄的光线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薄红。
马场交锋
从皇室侧厅那晚之后,沈砚辞有好几天没见着亚瑟。
他乐得清静,抓紧时间跟自己的团队开会,研究合作项目的细节,把那股被小王子撩拨起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劲儿全摁在了工作里。
效率高得吓人。
但他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办公室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直到第二天下午,助理没像前几天那样抱着一束新鲜欲滴、还带着露水的花进来,沈砚辞才猛地意识到——
亚瑟那持续了好几天的“鲜花攻势”,
停了。
第一天是热烈到近乎嚣张的红玫瑰,卡片上写着花体字的“合作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