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个手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缓缓地、覆盖了上来,彻底将亚瑟那只紧张得微微发抖的手,握在了掌心。
干燥,微凉,却带着强劲的力量,将他整只手都包裹住。
亚瑟呼吸一滞,整个人彻底僵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猛地抬头看向沈砚辞。
沈砚辞还是没有看他。
但他的拇指,却开始轻轻地、缓慢地、摩挲着亚瑟的手背。指腹带着薄茧,划过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痒意和酥麻。
一下,又一下。
带着一种无声的、极致的暧昧和掌控。
亚瑟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热度迅速蔓延到全身。
他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软在了椅子上,只能任由对方握着,抚摸着。
舞台上在演着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了。
耳朵里全是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血液奔流的声音。
沈砚辞终于微微侧过头,看向他。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深不见底,里面翻滚着亚瑟看不懂的、浓稠的情绪。
他俯身靠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扫过亚瑟滚烫的耳廓,声音低哑得几乎只剩气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调侃:
“现在,”
“还觉得我是来谈公事的吗,殿下?”
亚瑟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睁着一双水光潋滟、满是震惊和羞赧的眼睛看着他。
沈砚辞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震得亚瑟耳膜发麻。
他没有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拇指依旧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流连忘返。
然后,他转回头,继续看向舞台,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和这个亲密至极的动作,只是看歌剧时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只留下亚瑟,一只手被紧紧攥着,整个人红成了一只熟透的虾子,灵魂都快出窍了,傻愣愣地呆在座位上,听着自己快要爆炸的心跳。
完了。
彻底完了。
这哪里是冰山?
这分明是……是火山啊!
还是突然喷发的那种!
心跳的余韵
歌剧的后半场,亚瑟基本就是个摆设。
台上唱的是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被沈砚辞握着的左手上。
那只手干燥,温热,指节分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他整个手都包裹住。拇指指腹那层薄薄的茧,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缓慢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每一下轻划,都像带着微弱的电流,顺着皮肤窜进血管里,一路噼里啪啦地烧到心脏,烧得他浑身发软,头晕目眩。
他想动一下,哪怕只是稍微调整一下坐姿,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僵硬得像块石头,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擂鼓,声音大得他怀疑整个包厢都能听见。
他偷偷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想看看沈砚辞的表情。
对方依旧专注地看着舞台,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仿佛那只在桌底下干着“坏事”的手根本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