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的脚步顿在了门口。他的目光落在亚瑟手里那个密封袋上,又扫了一眼被拉开的抽屉,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几乎被抓包般的愕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解释,只是反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一步步朝亚瑟走过来。
他走到亚瑟面前,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然后伸出手,不是去拿回那个密封袋,而是轻轻握住了亚瑟微微发抖的手腕。
他的指尖温热,力道不轻不重。
“如你所见。”沈砚辞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坦然?
亚瑟抬起泛红的眼睛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控诉,还有巨大的震惊:“你……你从第一次见面就……你早就……”
“是。”沈砚辞打断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他握着亚瑟的手腕,将那只捏着密封袋的手拉到两人之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从第一次在白金汉宫看见你,像个不安分的小孔雀一样故意撞翻我的酒开始……”
他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亚瑟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我就想把你留在身边了。”
直白,坦荡,甚至带着点霸道的偏执。
亚瑟彻底呆住了,大脑嗡嗡作响。
所以……那些所谓的撩拨,那些他自以为是的试探和手段……原来早就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甚至……是他先动了心思?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羞耻和甜蜜交织着冲击着他,让他腿脚发软,几乎站不稳。
沈砚辞看着他这副震惊到失语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松开亚瑟的手腕,转而揽住他的腰,将他轻轻带进怀里,下巴抵在他柔软的金棕色发顶。
“吓到了?”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揶揄。
亚瑟把滚烫的脸埋在他带着雪松气息的衬衫里,闷闷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心脏像是泡在温热的蜂蜜水里,又涨又甜。
过了好一会儿,亚瑟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沈砚辞怀里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扳回一城的、狡黠的光芒:“等等!所以……你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沈砚辞挑眉,不置可否。
亚瑟更来劲了,手指戳着他的胸口:“那你还装得那么冷淡!一副被我烦得要死的样子!害得我……害得我……”
想到自己那些傻乎乎的撩拨和纠结,亚瑟又羞又气。
沈砚辞抓住他捣乱的手指,握在掌心,低头看着他,眼神深邃:“不然呢?让你太得意?”
亚瑟气鼓鼓地瞪他。
沈砚辞却忽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震得亚瑟耳膜发麻。他俯下身,凑近亚瑟的耳朵,用气音低低地说:“而且……看你绞尽脑汁来撩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