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
“我的寝衣。”
“……”
合着穆暄玑刚问他愿不愿意的意义何在?最后都只有乖乖留下的份——除非戚暮山敢就这么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但可想这个恶劣的家伙绝不会让他□□地踏出浴室门半步。
戚暮山无奈起身,下面还系了圈巾布,但随着他上岸的动作,巾布有些松动,穆暄玑见状立马扔了条干毯子过来,给他从头盖到膝盖。
“擦干了再穿,别着凉了。”穆暄玑快速看戚暮山一眼,便别过脸,把衣服放下,“我去外边等你。”
戚暮山过去随仍是景王的昭帝出征时,那都是和一群大老爷们儿坦诚相见,全身上下没有没被人看过的。
穆暄玑这会儿跟他害臊起来,倒让戚暮山也有点害臊了。
他拿毯子擦干身子,捡起竹席上的寝衣,摸起来还带着被日光晾晒过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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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隔壁就是少主的寝室,眼下已入夜,琉璃窗外投落斑驳树影,桌上烛台半明半昧地亮着。
戚暮山进屋时,看见穆暄玑正坐在软垫椅上,身前堆满了公文文书。
他刚要开口,忽然感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团在踝边,低下头,恰与仰起头的金娜四目相对。
“金娜什么时候回来的?”
戚暮山迈不出脚,无奈只得把金娜抱起来,揣着她坐到穆暄玑身边。
穆暄玑放下手头公文道:“祭祀那会儿她一直在旁边吱哇乱叫,恩兰以为她不舒服就先带回来了。”
戚暮山煞是喜欢金娜,逗着她,笑说:“我猜她应该是感觉到了危险,在提醒我们要小心。”
穆暄玑看一人一猫玩得起劲,便拿起手边篦梳,帮戚暮山梳顺已绞得半干的头发。
寝衣上的和他身上的檀木香顿时拥住戚暮山。
两人身量差不多,但穆暄玑的寝衣挂在戚暮山身上却松松垮垮的。
穆暄玑边往那半敞的领口瞥去,边若有所思地梳着头发。
戚暮山侧着脸,嘴边笑意不减,忽然道:“阿古拉。”
“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
“是。”
银篦梳过发间,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戚暮山接着道:“那个时候在洛林,不是偶然吧?”
穆暄玑道:“那时我率黑骑在洛林埋伏山贼,碰巧遇到你们途径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