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转瞬间被撕到膝盖以上,柚安骑到后座,一双白净匀停的双腿在夜里招摇,笑容灼若芙蕖。
“我早就知你癫过我啦!”黎燃苦笑一声,启动了引擎。
重机飞驰而去的瞬间,柚安若有所思地回眸。一点猩红在店门旁的阴影处幽幽燃着,那具八风不动的身影,不用看已知道是谁。
机车风驰电掣,那身影迅速远去。
她回过头去,手不自觉地按住裙摆,将其朝膝盖拉了拉。
原来自己远非高尚到能给……
机车的引擎声如潮褪般消寂,天色将亮未亮,街头只剩下林鸣修一个人。
手里烟已燃尽,他未作发觉,仍悬在指尖。
原来某些时刻,理智和逻辑是不作数的。正如此刻,他没有办法不去想象林柚安跟黎燃在飞鹅山俯瞰整个九龙半岛时,会发生些什么。
各种逾越其职责与身份的想法,如突破胸腔的蜂群,带着蜇人的尾针将他围困。
奇怪的是,他并不想逃,这种被噬咬的疼痛,撕开内心隐秘的一角,亦咬烂这么多年,自欺欺人的面具。
原以为,将她当做任性的妹妹,收拾她闯下的烂摊子,帮她拦下父亲的指责,最后在她婚礼上佩戴兄长的红色胸花,在新人一吻时拍手祝福,也算是一种喜欢。
这种无伤大雅的走向对谁都好。
满怀罪恶感的一场暗恋,亦可以在无人知晓处,被时光的洪流带走。
但是随着柚安的归来,这场在心里预演过无数次的云起云散,变得越来越艰难。
原来自己远非高尚到能给她和另一个人祝福。
也非理智到能够压下心头的暗涌,将其掐灭在无人知晓处。
否则,一开始就不会任爱恋发芽。
那所谓的云起云散,只不过为他觊觎恩主之女找一个借口,再编造一个合适的收场,以自我安慰罢了。
多虚伪!
不知不觉间,天幕已被晨曦撕开了一条裂缝,金色的阳光洒进来,一寸一寸将城市照亮。
晦涩的思绪仿佛天生与光亮不相容,他没法再耽溺其中,强行将神思拉回,提步朝停车场走去。
开车回到夏山郡时,天光已经大亮,六点半的半山,山风微凉。
自东侧停车场至门厅的连廊上,耳边倏地响起轰鸣的引擎声。
只见黎燃载着柚安驶了过来,机车直接横在门厅前方,林鸣修在一段距离之外顿了脚步。
两人似未发现他的存在,接连下车,旁若无人地勾起手。
“爸妈还没醒,你小点声。”林柚安笑着,好似挂着满身春风。身上搭着黎燃的机车夹克,长度刚好盖住被她撕短的裙子。
“那我就不进去了。”黎燃说。
“嗯。”柚安将夹克脱下来递给他。
他伸手直接捉住柚安的手,将人往怀里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