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蕙姑娘见到她,自然极为高兴,忙道:
“祝公子,你带银心来上药啊。”
几人又是一阵寒暄。
看得出来,祝英台很喜欢谢道韫,主动提出要送谢道韫和谢清言回房。
途中,难免说起未来的前程。
谢道韫听了祝英台的话,不禁诧异:
“尼山结业后,你不想做官?”
祝英台笑道:
“是啊,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读书一定要跟做官连在一起?”
谢道韫不禁赞赏:
“可是上尼山学院的学子,都是为了博取品状等级,以便日后升官发财,难得你不为名利所惑。”
王蕙在一旁赞同道:
“对呀,我就是欣赏祝公子与众不同的风骨。”
祝英台却发觉有点不妥,主动问道:
“不过我看清言倒是对品状排名很是看重,难道你也是那种想要追求名利之人?”
这种情况下,说自己只是为了修心,而不是为了排名似乎更好。
但谢清言也有些疑惑:
“为何想做官就一定不好呢?追求名利又有什么不对呢?”
祝英台顿时惊了,言语中还带了点失望:
“原来你也想做官……想要追名逐利?”
谢道韫跟谢清言相处的多些,主动问道:
“清言,你为何有这样的看法?”
谢清言看着祝英台一脸指责的神色,反而道:
“为何我不能想要做官?”
“想做官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没人做官,谁来征战沙场?谁来治理州县?”
她还是那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谢道韫目光一亮。
“这条道路上,有的人追名逐利,有的人践行理想,为百姓谋福祉,错的不是为官的追求,而是追求的初心。”
谢道韫眼中赞赏之色愈浓,微微颔首:“若能秉持初心,官场亦是道场。”
祝英台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她天性烂漫,出身富贵,只觉得名利对自己来说是浮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抢破脑袋。
算了,这些高洁的想法,像谢清言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不过,只要山伯能明白就好了。
她想到山伯,不禁又低头,露出一个少女羞涩的微笑。
回到谢道韫房间,两人谢过祝英台相送,便也打算安寝。
谢清言走到院子里,脚下却踢到一个东西。
似乎是个玫瑰香露的瓶子,这种东西,谢清言跟桃枝都有很多,并不陌生。
肯定是祝英台留下的。
明天上课的时候给她就行了。
这是她本来的打算。
但转念一想,她能把这玩意儿带在身上,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她的身份不是昭然若揭吗?
梁山伯或许不懂,马文才那种人精一眼就觉得不对。
王蓝田更是青楼的路比自己家都熟,这种女子用的东西他能不清楚?
谢清言长呼出一口气,追着祝英台过去。
或许她应该跟祝英台明牌自己的女子身份,同为女扮男装的女子分享经验,祝英台应该会更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