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兄的棋路向来凌厉凶险,杀伐果断。”
“就算换成我来,最多也就是想办法输得不那么难看,勉强支撑一阵,想赢是绝无可能咯。”
秦京生既不服气,又知道自己这出棋确实是没什么活路,不由得没好气道:
“那你来坐我的位置,我倒要看看哪里还有活路。”
王蓝田嘲讽道:“岑元辰你就别说大话了。”
萧昭业道:“你还评上元辰了,你对围棋一窍不通,看得懂什么啊?”
谢清言一看这个棋局,估计也就岑元辰还能扭转一下局势,输的不算难看。
要赢是绝无可能了。
她性格又向来促狭,便开起玩笑:
“元辰,我有一招,或许能扭转乾坤,大获全胜,就看你敢不敢用了。”
“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岑元辰于棋道颇有研究,自认毫无翻盘余地,听到这话眼前一亮,连忙一拍大腿,道:
“你还跟我拐弯抹角的做什么,快说来听听。”
谢清言唇角微勾,看了看那沉重的梨花木棋盘:
“棋局的输赢未必在只在棋盘上,你拿起这棋盘照着文才兄脑袋砸过去,立刻便能赢下此局。”
此言一出,萧昭业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想到某个历史典故,顿时捧腹大笑,几乎直不起腰来:
“好你个谢清言!哈哈哈……你、你怎么连汉景帝刘启的旧事都敢拿来开玩笑!”
岑元辰也道:“”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原来是这种馊主意。”
西汉时尚是太子的汉景帝刘启与吴国太子对弈。
因吴国太子态度轻慢骄纵,皇太子刘启拿起棋盘砸向吴太子,失手将其打死。
此一出,说得上七王之乱的导火索。
王蓝田没读过几本书,连笑点都听不明白,只看到几人简直笑麻了。
马文才终于忍不住抬头,盯着谢清言。
他眼神冰冷锋利,几个人本来连同周围学子都在笑,见他这样,也只好收住笑声。
场面一时寂静至极。
谢清言以为他一气之下把棋盘掀了,不由得打起精神。
马文才伸出手,她顿时一惊,按住棋盘。
然而,马文才的手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掀起棋盘。
而是一把攥住了她按在棋盘边缘的手腕!
手指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
谢清言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举动,不然倒可以躲上一躲,不过这么多人,恐怕也躲不开。
马文才却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外走。
谢清言不禁大吃一惊!
搞什么?你应该连夜爬上崆峒山才对啊。
怎么还能接受这种近距离接触?
难道他其实这些天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接受?现在下定了决心。
不是吧,马太守在吗?你儿子是gay啊,你儿子是同性恋啊,快点来看看。
谢清言每次到这种时候就开始杂七杂八的想东想西。
马文才却步履极快,仿佛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决绝,谢清言被他拖得踉跄了几步,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
讲堂内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岑元辰和萧昭业面面相觑,秦京生和王蓝田更是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不过转念想想,谢清言和马文才关系一向不错,最近虽然在闹脾气,可能只是找个地方说开。
再不济,打一架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