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谢清言还没数到五十,马文才眼里便闪过一丝醉意。
语气倒还是平稳的:
“你上次吟的那首诗,是你所作?”
谢清言想了想,问道:
“咏菊那首?”
“不是。”
她倒还做不出把古人的诗据为己有的事,只好找个理由:
“此人是我谢家的一个门客。”
“颇善剑术,骑射,只可惜门第不够,不被重用。”
“后来,他便去远游了。”
马文才竟然难得的沉吟了一会儿:
“此人的诗豪气万丈,颇有金戈铁马之气。”
“与时下的清谈之风大不相同。”
听他语气,倒像是极为欣赏这位作者。
谢清言不禁暗自吐槽:
【要是他知道这个作者在五百年后把门阀世家杀了个干净,不知会如何?】
系统这次竟然难得的站马文才:
【能欣赏完全不同于当下风潮的诗,说明马文才还是挺超前的】
【现代人不是常说精神水平领先十年就很厉害,他这都领先五百年了。】
这系统怎么突然一副对事不对人的态度。
之前可是梁山伯激推来着。
对于系统的话,谢清言冷静分析:
【这倒是。】
【他要真是封建卫道士,怎么会喜欢特立独行,女扮男装的祝英台?】
【他要真是顽固不化,怎么能欣赏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豪气呢?】
可惜他和诗作者差着四五百年。
谢清言也觉得遗憾。
她伸手拍拍马文才,道:
“虽然不能为文才兄引荐,不过我倒也见过不少清谈门客。”
“其中有些诗,或许文才兄也会喜欢。”
马文才饶有兴致的样子,点点头。
也不知道他是喝醉了还是真想听。
谢清言咬咬牙,尽量开始回忆自己那点薄弱的知识储备。
从“大漠孤烟直”背到了“一片孤城万仞山”再到“醉卧沙场君莫笑”。
甚至连自己不知何时看过的诗句都背了出来。
“檀郎谢女眠何处,楼台月明燕夜语。”
说到这里,马文才突然一怔。
“檀郎……谢女?”马文才重复了一遍。
那双因酒意而略显迷蒙的眸子竟清明了一瞬,锐利地看向谢清言,“檀郎所指,是潘安?”
“正是。”谢清言点头。
“谢女又是何人?”马文才的目光更深了些。
“自然是咱们书院的讲席谢先生,咏絮之才名满天下,世人都说她有林下之风。”
“檀郎之貌,谢女之才,用来称呼才貌双全的佳偶,有什么不对?”
谢清言也不知马文才哪里又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