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太守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爱民如子的清官,感觉就是那种很懂为官之道的大官。
灾年他会给百姓放粮赈灾,但也会在里面加糠和沙子。
这话她只在心里过了一遍,就笑了笑,点头称是:
“明白了。”
“上有尧舜之君,才会有尧舜之民。”
“虽是君臣之道,可是父子相处,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父慈才能子孝。”
这话放在如今这时代,实在是一种不敬之语。
马文才却没有大惊失色,只是低下头,目光锐利的仿佛要把她看穿。
每个人都学过各种孝道的故事,卧冰求鲤和埋儿奉母是广为流传的佳话。
而谢清言说,父慈才能子孝。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偏偏她一语中的,说到他心里最隐秘,连自己都未必意识到的那些质疑。
这样的人,看似跟谁都能说上几句,内里却如此锋利而清醒。
马文才不禁低笑了一声:
“也就我会听你这些狂妄之言了,你怎么不说给梁山伯听?”
“只怕他那种迂腐的老好人,一听就要说什么事父至孝,自然能感动人心。”
谢清言抬起头,表情愕然:
“啊?”
“好端端的,我们为何说到他了?”
这都哪跟哪?
有种你跟人聊着天他忽然打车走了的荒谬感。
马文才见她疑惑不解,心里顿时老大一阵不痛快。
他面色冷沉,冷哼一声就把她的手甩开,转头又要走。
谢清言跟在他身后,说是劝他,其实听起来跟拱火似的。
“你刚刚在校场练射箭吗?想必今日又是百发百中,真厉害!”
“有什么厉害的,我都习惯了。”
“是潮生和禅机来跟你说的吗?”
“对。”
“那你说谢谢了吗?”
“你!”
马文才气的停下脚步,转身狠狠看着她:
“要谢你自己滚去谢好了。”
“我现在恨不得一箭把这两个多嘴的东西射死。”
那有点难度吧。
都串成糖葫芦了。
谢清言看着他的眼睛,反而笑了:
“哎呀,怎么这么凶啊。”
“我没出什么事,他们应该也很懂进退,没有打扰你吧。”
何况马太守那边还解决了一些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