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与举报都是我递上去的,电话也是我打的,就在那间办公室——”
话音未落,一记拳头已经狠狠砸上他的脸颊,陈恪踉跄一步,嘴角瞬间渗出血迹,但还没来得及抬手擦拭,alpha的咆哮已经在走廊中炸开。
“我他妈的哪点对不起你!”
裴祝安的嗓音几乎是撕裂般地吼出,愤怒、震惊、不敢置信,所有情绪裹挟着汹涌的恨意,令他的指节泛白,呼吸都变得急促。
受伤与痛苦在眼底交织成一片,他胸膛剧烈起伏,竭力让自己平静,以免在这里把陈恪掐死。
裴祝安胸口疼得发麻,心脏像硬生生被人剜去,喉咙发紧。临走前他甩下句话,声音狠戾决绝——
“陈恪,你记住了,这件事绝对没完。
话音落下后肩膀猛地一撞,将人顶得踉跄。
裴祝安冷着脸掠过陈恪,步履匆匆,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
陈恪站在原地,喉结微微滚动,唇角残留的血迹混着隐约的铁锈味,让他本就晦暗的思绪更加混乱。
他应该转身离开,就像预期的那样,彻底斩断一切,再与裴祝安没有半分瓜葛。
可脚步却仿佛生了根,他眼睁睁看着alpha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期间再没回过头。
心口像是被人攥紧,疼得陈恪连呼吸都忘了。
那场争执最终让陈恪的下颌处多了道疤痕,很浅,像最后两人间的最后一丝联系。
再听到消息的时候,已是陈恪的死讯。
裴祝安手中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尽,指尖余烬颤抖,微烫,让他慢慢回过神。
他起身结账,走出餐厅时,夜色中的玻璃窗复又映出裴祝安的疲倦面孔,只是眼底阴影愈发浓重。
老婆(上)
午夜时分,汤特助将裴祝安送回家,照顾人回卧室休息后,宁惟远忽然在门外出声,请他留步。
汤特助一头雾水地跟过去,落地窗旁,琴叶榕的枝条在晚风中轻微摇晃,枝形吊灯投下柔和暖光,映得室内愈发静谧。
宁惟远站在光晕中,神情带着几分温和,他淡淡开口。
“裴总的西装外套呢?”
汤特助眼皮猛地一跳,直觉使然,脑海瞬间警铃大作。
他稳了下心神,避重就轻道:“不是挂在衣帽架上吗?”
宁惟远望着汤特助,目光沉静,但却一眼看穿,对方在敷衍。
“他早上离开的时候,身上不是这件。”
汤特助:“是不是你记错了?”
“不会。”宁惟远轻描淡写道:“之前那件衣服的袖口掉了一颗扣子,我替他缝补过。”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