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惟远愕然半晌,耳尖几乎能滴血,但对上那双没什么感情色彩的眸子,他还是照做了。
舌尖上赫然一道半圆形齿痕,伤口是淡粉色,轻微红肿。
浅灰色的瞳仁震了下,裴祝安顿了两秒才收回手,站起身,再说话时眼神有意避开宁惟远。
“穿上衣服,十五分钟之后去书房找我。”
书房的门没关,从走廊那头过来的时候,宁惟远听见打印机工作的声音,他抬手敲了下门,裴祝安抬起头,冷淡示意他进来。
宁惟远在对面坐下,他默默盯着工作时的裴祝安,看alpha微蹙的眉心,又试图去读他无声的唇语。
几分钟后,裴祝安将确认过的文件递给宁惟远。
“好好看看。”
纸张边缘还散发着余温,但匆匆一扫,宁惟远的指尖却变得冰凉,视线在第一页停留许久,他没再往后翻。
放下文件,他的反应出奇平静,“你要提前结束合约?”
“你有一周的时间从这里搬出去,这是支票,数字自己填,其他事情联系汤特助。”
宁惟远盯着他的眼睛,“我不明白。”
裴祝安眯起眼,他也盯着beta看了会儿,像是费解,神情讥诮。
“非要我挑明么,宁惟远?”
宁惟远却反问:“是因为你要结婚了吗?”
像裴祝安这种alpha,接受采访时总不可避免地被问及私生活,二十岁出头时他常横眉冷对,这些年脾气却收敛不少,记者反复追问人生大事,他也只是无奈笑笑。
“希望三十岁之前能成家吧。”
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舆论却愈演愈烈,不少人笃定alpha即将订婚,甚至有了确切的人选。
裴祝安一向懒得搭理这些传闻,所以外界也不知道是默认还是无视,议论纷纷,没想到竟也传进了宁惟远的耳中。
“是白家的那个oga吗?”
宁惟远问他。
裴祝安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了beta一眼,表情沉下来。宁惟远清楚自己不该问这些,但却笑笑,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还是说,因为我不是oga?”
裴祝安指间的笔几乎折断,他彻底冷下脸。本来心里一股无名火,看到宁惟远,忽然有主了。
“文助理说你威胁他,差点动手,是不是真的?”
宁惟远舌尖顶了下腮帮,没说话。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裴祝安的口吻已经接近于警告:“我要听你的解释。”
宁惟毫无解释的意思,反倒自顾嗤笑一声,神情讥讽,“装无辜也不知道把尾巴藏好。”
裴祝安心想这句话倒更适合你自己,他皱起眉,却见beta冷下脸,声音压抑着一丝怨意:“你以为他又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过是做了他不敢的事。”
目光别有深意,表情没有半点悔过,只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