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宁惟远不情不愿地下来,眼神埋怨,步伐却跟得紧,仿佛alpha手中牵着条无形的绳子。
负责检查的医生上了年纪,是个女性beta,听完前因后果后神情云淡风轻,像是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你是他什么人?”她问裴祝安。
“监护人。”
宁惟远小臂支撑在桌面,卫衣袖子卷成个筒,遮住翘起的唇角。
他无声望向裴祝安,眼底情绪摆明两人关系没那么简单。
监护人,但是语义模糊,照顾人照顾成了临时标记,说不清是监护还是吃窝边草。
“先去做检查。”
护士走近,裴祝安却迟疑一下,指尖按住肩膀将宁惟远定在原地,他问医生:“有人陪同吗?”
宁惟远笑了,慢慢将他的手从肩头拉下,捏了捏掌心,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检查的时间不长,裴祝安却等得焦躁,半天才重新在视野中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他主动站起来,远远望见宁惟远神色平静,心底松了口气。
“结果怎么样?”
裴祝安对这种棘手事没什么处理经验,但医生的表情却不难解读,办公桌后的女人面色不虞,半晌从报告单上抬起眼,视线落在宁惟远身上。
“还在念书?”
宁惟远点点头。
她无声叹息,继而看向裴祝安,目光冷峻。
“不久前给他做临时标记的人是你?”
裴祝安简单解释了那晚的意外,虽然心底并不认同。
他已经察觉自己那天的状态太过反常,事后记忆也很模糊,只记得宁惟远凭空添了把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而从医生责备的眼神看来,裴祝安似乎也的确做了个不怎么明智的选择。
“他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回答:“介于o与b之间,继续服用药物也许能完全分化成oga,当然,我不建议这么做。”
“不能变回beta吗?”
“你以为是函数题,改个字母那么简单?”
医生耐心欠缺,又明显肝火过旺,说话夹枪带棍,毫不客气,裴祝安被数落得青筋直跳。
医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又放缓声音,“要是没给他做临时标记,我倒能想想办法,现在的话——”
她无奈摊手,后半句不言而喻。
结果实在超乎预料,以致于裴祝安在原地怔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