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祝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浮现出宁惟远那日的话。
他想,难道这也与药物有关联。
秦沛书不知道裴祝安其实一直醒着,他足足折腾了一晚上,担心又后怕,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反而睡得很沉。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他忽然听见家门被人用力敲响。
一声又一声,炸雷一般,秦沛书的卧室就靠近门口,没多久,他就懵然转醒。
可视门铃还没来得及安装,秦沛书踮起脚,透过猫眼向外面张望。
黑漆漆一团,看不清具体面容,唯一能辨别出来的是,对方身材极其高大,正居高临下地望过来。
秦沛书意识到某个可能性,心脏登时砰砰直跳,
是周崇昌么?
是他看见副卡的消费记录特意飞回来教训自己的么?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望见来人,浑身血液却瞬间变得冰凉。
“怎么是你?!”
宁惟远正站在门外的阴影中,夜雨急促,淋湿了他半边肩膀,露出来的皮肤苍白,鞋边一滩湿痕。
他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雨水沿着下颌滴落,眉眼像极了陈恪。
也更像鬼。
会吃人的,戾气极深的,刚从池塘里爬起来的,满心愤懑的男鬼。
只是,宁惟远是来索人,不是索命。
“裴祝安在你这儿?”
他淡淡问秦沛书。
正宫
秦沛书一惊,下意识就想否认,宁惟远却已经先一步越过他闯进屋内,冷脸环顾四周。
“他人在哪儿?”
秦沛书见宁惟远来者不善,鼓起勇气,颤声警告他:“谁让你进来的?这是私闯民宅,快走,否则我要报警了!”
宁惟远沉声道:“找到人我就走。”
他神色不耐,秦沛书心底也有些不爽,声量拔高些许,讽刺道:“你倒是想见我哥,可人家想见你么?”
宁惟远脚步一滞,转过身。
秦沛书正仰脸冲他翻白眼。oga的五官生得很精致,鼻尖微翘,下巴轻蔑地昂起。
宁惟远被他的话戳中痛楚,见秦沛书这副模样,只恨不得将他那小尖下巴掰下来,插进鼻孔中。
宁惟远冷冷地扫了秦沛书一眼,“你们今晚去哪了?”
青年口吻笃定,妒火中烧,俨然正房捉奸。
秦沛书心里发虚,僵硬质问道:“你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