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
对方垂眼,在他的嘴唇上警告似地咬了下。
“不对。”
“要叫宁惟远。”
他说。
裴祝安如梦初醒,猛地把人推开。随后意识到自己正在一辆行驶的车上,暖风正足,身旁除了宁惟远,再没别人。
分别一个多月,再遇见时,已经恍如隔世。
半明半暗的光线下,宁惟远英俊得极具侵略性。
五官深邃,锋芒毕露,西装裁剪得体,肩臂轮廓在布料下若隐若现,腰身收束,衬得整个人近乎蜂腰猿臂。
在某一瞬间,裴祝安几乎忘记宁惟远不过二十岁出头。
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侧过脸,眼眸漆黑,喉结在颈间滑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裴祝安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的嘴唇。
湿红,鲜艳,显然方才吻得动了情。
但此刻,宁惟远望着裴祝安,鼻息平稳,修长的眉宇微蹙,似乎正在隐隐压抑。
裴祝安隐约意识到,宁惟远要说的话,和两人的关系有关。
裴祝安以为,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可今夜,宁惟远却分明贪欲不减,裴祝安甚至有些混乱,一时拿不准自己该用什么态度。
片刻后,车厢内响起低沉声线:“伤口还疼吗?”
“不疼。”裴祝安摸了下鬓角,已经快愈合了,他问:“你怎么找到的我?”
“裴盛雪给我打了电话。”
alpha呼吸一滞。
“她人在哪里?”
“送回裴家了,她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如果你愿意,明天我带你去见她。”
裴祝安敏锐捕捉到一个字眼,“‘带我’?”
彼时,车辆驶入隧道,宁惟远合上手中文件,在黑暗中沉默地盯着裴祝安,未发一词。
半晌,他开口:“你还没看出来吗,裴祝安?”
裴祝安心底浮现不祥预感,“什么?”
宁惟远淡淡道:“我后悔了。”
“我要和你复合。”
话音落下,静默几秒。裴祝安死死盯着青年,目眦欲裂。
“我之前说得很清楚——”
“不,不清楚。”宁惟远垂眸,“至少,我不明白。”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次分开时,我问你,是不是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接受我?”
裴祝安咬牙切齿,毫不犹豫道:“是!”
“那就好。”宁惟远声线平淡,像是漫不经心,他说:“无论做什么,都不被你接受——其实也就意味着,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