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祝安却置若罔闻,目光死死钉在病房方向,声音低哑。
“他还没醒。”
那是alpha唯一在乎的事。
秦沛书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面色苍白,却平静得近乎安详,丝毫不像病危,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暂时性的昏迷。
宁惟远像在等待某个契机——只要裴祝安呼唤,他就会睁开眼来。
下午忽然传来消息,宁惟远出现了苏醒迹象。
作为第一联系人,在消息尚未对外公布前,裴祝安已经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
病房门口,他被医生拦下。对方压低声音,简要交代病情,总体并不乐观,复苏只是暂时性的缓冲。
但裴祝安却无暇听他解释,神色急切,让人无从劝说。医生只能无奈叹息,侧身让出通道。
“宁先生已经醒了,您请进。”
裴祝安屏住呼吸,推门而入。
床上坐着一个高大人影,头上的绷带拆去大半,被子却仍裹到下巴。
他偏着脸,正静静凝望着窗外。
脚步声响起,那人缓缓回头,目光怔然落在门口。
仍是记忆中的熟悉面孔,眉眼深邃,眼眸依旧清亮,只是清瘦得让人心惊。
裴祝安走过去,扶着椅子,在床沿慢慢坐下。
隔着被子,他摸了摸宁惟远的腿,低声开口:“你昏迷了好多天。”
宁惟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眉眼间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困惑。
“您哪位?”
攥着被角的苍白手背骤然绷紧,裴祝安呼吸一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在辨别真伪。
几秒的沉默后,宁惟远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带着稚气的笑。
“骗到你了。”
裴祝安也跟着笑了,眼睛却落下泪。
“别再骗我了。”他哑声说道。
宁惟远抿了抿嘴,眼底隐约浮出一丝不忍。他很想抬手替裴祝安拭去泪水,身体却极度虚弱,竭尽全力,指尖也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
裴祝安没料到他的状况竟然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面上依旧强撑着镇定,心口却像骤然坠入深渊。
片刻后,宁惟远似乎放弃了挣扎,微微垂下眼,笑容无奈,带着歉意。
他不无遗憾地叹口气,意有所指,“你也看见了。”
裴祝安低声反驳,“会好起来的。”
宁惟远静静凝视了他几秒,最终只是轻轻摇头。
裴祝安望着面前人的模样,心绪愈发沉重。陈恪的烧伤虽不致命,身体情况却每况愈下,多处器官已经出现衰竭迹象,背后原因,却连医生也无法确定。
裴祝安只被允许在病房内停留十分钟,宁惟远心里清楚,所以只是简单问了几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令成涛和那伙绑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