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声骤然响起,七零八落,伴随着他撕心裂肺的咆哮。
“滚!都他妈的滚出去!”
短短三十余秒的视频,以最后一帧定格——
宁惟远猛然抬起脸,面容模糊,神态却狰狞骇人,眼底的恨意赤裸,几乎无处遁形。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视频骤然切换,紧接着,一份检验报告投映在大屏幕上。
冷光映照下,陈仲同大半张面孔被阴影笼罩,他的神情晦暗难辨,声音却异常清晰。
“这就是我们的总裁,宁惟远的病历。”
“从心理医生的诊断来看,他不仅存在严重的躁狂倾向——这一点,方才的视频已经作了最直观的证明——更伴随明显的精神分裂症状,情绪极度不稳定。”
话音落下,大股东冷嗤一声,嘴角勾起讥诮弧度,却终究没开口。
法务长眉头紧锁,沉声道:“就算如此,也不能直接下结论。宁总大病初愈,情绪波动属正常反应。我建议,至少应当给予一段观察期。”
陈仲同笑意森冷。
“公司还有时间等他恢复吗?”
法务长不甘示弱,冷声反驳:“你给他恢复的时间了?”
一句话击中要害,陈仲同面色一僵,语塞半晌,才阴沉着脸岔开话题。
“好,既然你提起宁总大病初愈,那我也不得不多问一句。”
陈仲同顿了顿,目光锐利,话锋倏然一转:“火灾之后,宁惟远伤势的严重程度,大家都很清楚。甚至于当晚,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已经恢复如常?”
他的声调骤然拔高,阴恻恻地追问:“还是说——这并非什么奇迹,而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外力手段?”
裴祝安蓦地冷笑一声。
“不是情同手足么?可我怎么感觉,看见弟弟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你可是失望透顶啊。”
陈仲同牙关咬得死紧,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不问,不代表别人心就不起疑心。”
他目光尖锐,狠狠盯着宁惟远。
“我咨询过专业的医生,他说过,你服用违禁药物的可能性极大。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快就——”
陈仲同深吸一口气,“自你回来以来,陈家屡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一旦媒体知晓,他们觉得会怎么拿这件事,以及百川集团做文章?”
他语气笃定,不像猜测,更像是带有威胁意味的暗示。
“‘可能性’?”裴祝安眉梢一挑,嗓音冷淡:“所以你的意思是,自己也拿不准,所以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想陪你一起捕风捉影?”
alpha十指修长,随意交叠支着下颌,目光犀利。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疑点——小陈总,这里也轮不到你来质疑。”
语气骤冷,像锋刃直逼,“你拿什么证明自己这番话的可信度?是戒所那三年的光辉履历,还是你手里根本不存在的检测报告?”
话音落下,攻守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