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像被烧开了,凝成一层层雾气,她仿佛坠到云里,整个人快要散开了,又变成雨坠下。
杜思衡向后退了一步,面颊上一片掌印,回过头的瞬间,他见溪烟棠这般模样,不免露出阴郁的笑,“药效上来了,只要是中了桃花劫,饶是多么贞洁的女子都无法抵抗,
你别白费力气了,等江春漾见到你这副神色迷离的样子躺在我怀里,会是作何感受?”
“江春漾……救我……”
朱红的唇间溢出来点点呻吟,杜思衡终于露出了餍足的模样,天知道他日日尊重等着她,换来的确是她一次次的背叛,甚至和别人成婚!
他不允许!
那他陪她的三年算什么?
算他深情么?算他甘愿么?
海棠花香带着热气腾盛,溪烟棠残存的理智在叫嚣,抬腿间,脚腕碰到桌案的一个角,理智被些许疼痛换回。
望着杜思衡越来越近的凤眸,溪烟棠淬他一口,黏腻的水挂在唇角,杜思衡起唇舔了舔,轻哼一声,拽着她的衣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溪烟棠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紧握的银簪直直嵌入他凑近的脖颈。
登时血液横飞,银簪戳中麻穴位,这是她在与江春漾背医书时江春漾告诉她的。
杜思衡倒了下去,整个人陷入昏迷。
溪烟棠虚浮着起身,义无反顾地向玄关跑去,楠木门也在这时被撞开了。
尘土飞扬间,溪烟棠终于落入江春漾的怀抱,一切的慌乱与恐惧在这一瞬间一笔勾销,她抓紧了他头上的发带,嘴里喃喃:“回家……江春漾,带我回家,回家……”
清风阁。
罗红的纱帐下,是面色潮红,热汗淋漓的少女。
溪烟棠盖着被子,整个人身上热得发粘,好像要化了,她快要被心里的一团火炼化了!
无尽的火焰吞噬着理智,让她不自觉低喘,却大声开口:“江春漾!”
“我在……”男人低沉着开口,面色复杂地望着她,指尖轻颤。
突然听见他的声音,溪烟棠有些略微发愣,毕竟在她知晓时,他跟着大夫去商量桃花劫的解法了,不该这么快回来,他应该去煎药的。
可没时间细想了,她快热疯了,体内无尽的火要将她吞噬殆尽!
溪烟棠音色发颤地问:“这药,到底能不能解!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大夫到底诊断出没有!”
一连串的话,听在江春漾心里,却让他左右为难。
他抿唇,轻声开口:“能解……”
“那你为什么不去煎药!还要我等多久!”
“不是药解,是你需要一个人……
你需要一个男人帮你……”
桃花眸里愈来愈暗了,昏暗的清风阁像是新婚夜里,两人斗嘴的婚房。
烛火摇摆的影子落在屏风上,杯中的茶水晃动,渐渐倒映出两人谈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