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司:“酒店订一桌吃的送网吧。”
迟川祈:“去老家吃饭祭祖。”
付流司掐指头一算,“那你是不是快该走了?你老家那么远。”
迟川祈:“可能吧。”
他们俩一聊起来,就忘了旁边还有个什么都听不懂的,付琉七问,“你老家在哪?”
迟川祈说了个很远的省份。
付琉七瞪大眼睛,“这都横跨半个中国了,原来你是南方人啊?”
“我不是,我家老爷子一开始是,年轻时迁来了北方,现在人老了,每年都要回去一趟祭拜祖先。”
迟川祈说完,话音一转:“咱们再买点窗花吧,给玻璃上贴。”
察觉到他不是很想提起这个,付琉七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感觉迟川祈的家庭背景拼图又被她无意间解锁了一块儿。
让人很难不去想,如果全部解锁了会触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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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司要换衣服,把他们俩赶了出去。
换好出来也没能立刻出发,三个人又争了会儿出行方式。
快过年路上容易堵,付流司不想开车,提议骑电瓶车去。
他驾驶,迟川祈坐后边,付琉七蹲前边,年货放车篓和车把上。
付琉七不想蹲前边,跟狗似的。而且她严重怀疑付流司提出这个建议,就是从这个角度出发的。
外面都是雪,路上滑,迟川祈也不赞同骑车。
最后就决定坐地铁去。
付流司好久没出门,走在路上感觉眼睛快被地上的雪晃瞎了,病殃殃地半垂着眼皮。
付琉七不常见到这么大的雪,一路上蹦蹦跳跳倒是很开心。
付流司突然想起个事儿,偏过头,视线略过跑在前面的付琉七,看着迟川祈问:“你去年生日我记得就是下雪那会儿,几月几号来着?”
迟川祈淡淡说:“你要陪我过啊?”
付流司被他的用词以及语气同时恶心到了,“你跟狗过去吧。”
迟川祈“啊”一声,扫了一眼前面蹲下身装作系鞋带,实际是在偷偷团雪球的粉嫩少女,脚步放慢,自然地往付流司身后靠拢,“那也行。”
“我不是说这个具体的狗,我是骂你呢……你站我身后干什么?”
迟川祈突然弯起眼眸,冲他璀璨地一笑,抬抬下巴,“流司,你回头。”
付流司下意识照做,刚偏过脸,一阵冰凉裹挟着微微的痛意袭来,什么东西“啪叽”甩在了他脸上。
后方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
前方的始作俑者愣了愣,随即激动地高举起两只胳膊,“付琉七同学一把正中红心!十环!!!”
付流司反应过来是雪,恶狠狠抹了把脸,感觉自己“一家之主”、“食物链顶端”的地位被严重挑战了。
他也快速蹲下来,揉了一团雪,先朝笑得最开心的迟川祈抛了过去。
迟川祈只顾得上笑,根本没力气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雪球,头发睫毛上都沾满冰晶。
付流司刚报完仇,背上又被很痛的砸了一下,一转身,付琉七狂妄无比地朝他做了个鬼脸,但还没做完就被迟川祈扔来的雪球砸到。
终于轮到付流司笑出来,趁她拍打着身上的雪,自己也补了一刀。
混战彻底开始了。
雪地里,三个人各为一派阵营,年轻的身影在纯白的世界里自由地奔跑、笑闹,呵出的白气散开在空气里,最纯真的笑声惊飞了树枝上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