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说话,付流司也没看她。
她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付流司往两只碗里捞面条,看汤汁颜色判断出来是骨汤味的。
隔着熏腾的雾气,付流司看了她一眼,越看她越像个叼着骨头等开饭的狗。
他是想嘲讽一下的,但又想起迟川祈不在,他万一把人弄哭了,自己又不会哄,只好遗憾放弃。
三分钟一到,付琉七迫不及待地把体温计吐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说:“37度,没发烧。”
付流司不太放心:“你晚上睡前再量一下。”
付琉七觉得他把自己想的太弱了。
两个人安静吃着饭,都没有说话。付琉七很饿,很快就把一碗泡面吃完了,擦了擦嘴问:“迟川祈去他的老家了?”
“嗯。”
“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种小事你自己问他去,我怎么知道。别说他了,你突然回来是怎么回事?”
“没事啊,我就是压力有点大,突然想试试离家出走。”
付琉七说完又补充,“就像你和迟川祈那样普通地出走。现在我们仨是出走联盟,友谊的小船十分稳固。”
“压力大?”
付流司听她瞎几把扯淡,从兜里拿出包香烟,往前递过去一根。
付琉七看着眼前那根细细的香烟,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这么人渣?”
付流司冷笑了下,收回手,烟放回盒子里,“诈你的,你要是敢接,我把你揍成人渣。”
“……”付琉七把眼睛瞪得更大,“大人渣!”
付流司也不是什么专业心理调解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想说就说,不说拉倒,反正看她不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就不再过问。站起来收了碗,端进厨房清洗。
付琉七去把手机充上电,过了一会儿开机,十几条未读消息和电话涌了进来,大部分来自付海东。
她先给付海东回了电话,说自己手机没电了,所以一直不在线,现在在哥哥这里。
付海东问用不用派车来接她回家。
付琉七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不想去,我想回到哥哥这里住。”
付海东沉默下来。
厨房里传出唰唰的洗碗声,付琉七屏住呼吸,忽然有些紧张。
付海东沉吟片刻,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说:“当然可以啊,两边都是你家,不过你哥过得比较糙,我是怕他照顾不好你。”
付琉七无声松了口气。
难得的,替他说话:“没有,照顾的很好。”
付海东没有发表评价,只是说:“今年意义不一般,马上过年,咱们家也算是团聚了。这样吧,年三十的时候我再让司机来接你,你把你哥也带回来,咱们一起吃年夜饭。”
付琉七那口气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哽住了。
听付流司说,他已经两三年没回家过年了。
她不觉得自己能把付流司劝回去。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耳边的手机忽然被人抽走。
付流司捏着手机靠近嘴边,没什么感情地说:“可以啊,就咱们仨,多一个人我把饭桌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