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房子,当时说是留给妈妈养老用。等妈妈百年了,再留给她。
算是已经把家産分了。
“明天我陪你一起来医院,”
这边姜彤还在低头回着周梅的短信,那边男人开着车和她说话,“看看是什麽情况。要不行,咱们还是就先转到房市,我再请京城的医生来飞刀。”
“应该问题不大,她其实,就是痔疮。”
边市的夜,真黑啊。新城已经在背後,前面熟悉的老城街景渐渐的出现在眼前,姜彤靠在椅背上,看着熟悉的建筑一点点的近了又後退了,她抿了嘴,“明天等我问问医生再说。”
大G停在了破旧的步梯楼下。七八年没回来,老旧的步梯楼,似乎更破败了。地砖破了,都是灰扑扑的灰。姜彤带着男人走进了铁门,迈上了回家的楼梯。脚步落在楼梯上,带着咔哒咔哒的回响。
也许又是有人体重太重,震落了楼梯上沉寂的灰。
让人有些恍惚。
她以前,是不是幻想过,有谁能够提着礼品,和她一起这样走上楼梯?
可是到底物是人非。这样的幻想,终究不能再实现了。
下辈子吧。
到了三楼,她掏出了钥匙。插进去拧了几圈,门锁发出了咔哒声。
门开了。
“啪。”
她摸了摸墙壁,灯亮了起来。
不常住人的房子,好似空气中都涌动着灰尘的味道。家具已经很老了,老旧的款式和颜色,反射着黯淡的光。小乌龟居然还在——十三年前如同袁大头大小的乌龟,如今已经有了手掌大,姜彤换了鞋,又从鞋柜里找到了最大的一双鞋丢给男人,然後走到乌龟盒子里,抓起了乌龟的壳看。
乌龟还在。
在家懒惯了的乌龟甚至连缩头的欲望都欠奉,被她抓到了半空中,懒洋洋的在空气里滑动着四肢。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往事已逝。
“这是你养的乌龟?”
男人已经换了拖鞋,反手嘭的一下关了门,好似又震动了空气里的灰。
家里的鞋子有些小了,他半踢踏着拖鞋,此刻站在客厅中间,正在东张西望。
“是啊。”姜彤放下了懒乌龟。
“你住这间。”
她家就这个条件了,姜彤也没有什麽不好意思,放下乌龟她指了指姜宇的房间,“这是我弟的房间,他的床专门加长过,你应该住得下。我去给你找毛巾,你先去洗澡。”
她又说,“让你去住酒店你不去,你看看我家的条件,哪里比得上酒店?”
“哪里比不上?这里好,我要和你住。”
男人却嘴硬。看看房间里果然没人——男人嘿嘿的笑了起来,走了几步靠近她,手已经自觉地贴到了她的腰上。
“啪。”
却被女人一巴掌甩开了。女人睨了他一下,扭身走开了。男人也不生气,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趋,又低头和她说话,眼睛发着亮,“彤彤你家里也没人——要不,你今晚,试试我?”
他嘿嘿的笑,又故意捏了捏拳头,举了举自己的肱二头肌,“我很厉害的,半个小时起步。”
“绝对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你躺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