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抬眸,不妨她在此刻提起此事,丝丝缕缕灼痛伴随着说不清的热意同时涌上心头。
丹姝坐起身来,身上的人被她一晃立时贴近,压在她小腹上。
“你不准动了——!”
玄霄停在她耳边的低声呢喃,好似情人呓语。
浸水后光滑的料子顺着白皙的肌肤滑下去,露出霜白的手腕和小臂,与她肌肤相贴。
“不是痛吗?”丹姝抬手擦过他透红的耳尖,将白绸穿过发丝打了个结,重新遮住那双漂亮的眼睛:“若痛便扭过脸去。”
做完这一切手却不曾离去,勾缠着那白绸,丹姝蓄意一挑。
“呃——!”
玄霄不妨她突然的举动,仰起头往后一坠。
“你不许我起身,我总要自己想办法。”丹姝已顺势坐起,二人湿淋淋坐在船头。
天青色春衫与雪色裙角相叠,月色下融为一体。
“我何时不允你起身…”他垂眸盯着二人交叠的发丝,下一瞬却见缠绕的发丝被一双手撇开。
丹姝在袖中掏出一根桃花簪,握着他的头发比划。
玄霄抬头,眼睛追着她:“你要替我挽发?”
“你的发带沉进湖底了,用这只簪子吧。”丹姝将他曳地的长发挽起。
簪子玉色如水,只有簪头花瓣处一抹红。
玉簪不曾内蕴华光,是人间的东西。
晚风拂过,遍体生凉。
玄霄冷不丁出声:“这根簪子本来是送给谁的?”
“什么?”握簪的手一紧。
见她避而不答,玄霄心中有了答案:“是送给他的,是不是?”语气咄咄逼人,手指掐紧。
“有何分别?”
“有何分别……”玉簪没有穿过发间,而是洞穿了心口,尔后阵阵狂风穿过。
“他不要的东西,才轮到我吗——”玄霄直直望着丹姝,抬手将那根簪子掷在地上。
“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砰——
玉簪掉在船板上,四分五裂。
跟我回京吧
夜色如水,月朗星稀,城外的破庙隐隐透出火光。
厉天舒醒来时,眼前的那层薄雾散去了。
只是她还来不及欢喜,便见不远处一个莫名有些熟悉的人影倒在地上。
“决明——!”
厉天舒心间一紧,扑过去将人揽到自己怀里。
那张脸上一片惨白,唇间渗出让人心惊的血迹。
厉天舒以为是自己引来敌国探子,在暗处出手。
眉间一凛,迅速扑灭篝火,将人打横抱起躲到了佛像后面。
庙外静悄悄,只有飒飒的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其他人闯进破庙,厉天舒紧绷的神经松懈几分,她的手一直探在司命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