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姝拉着人躺到柔软的床铺上,手中拿着的正是许春休守着的那颗龙珠。
暗室中生出灵光。
许春休累极,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头发散开遮住了光裸的肩头和腰背,丹姝细瞧才发现自己刚刚太过用力,留下了几道淡红。
手指摸上去,那人没有醒来,只愈发贴近她。
许春休腰肢细窄,在一片玉色中生了一颗红痣,点在腰窝上,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
乌发雪肤,令人目眩。
丹姝叹息着移开眼,龙族果真重欲,自己哪怕天生地养也不能免俗。
庙外‘轰隆’一声。
夜雨来得急匆匆,敲打着屋檐。
丹姝躺下去将人揽到自己怀里,手指穿过他细软的头发。
或许应该给他带回来一支玉簪挽发,毕竟二十的年岁,该及冠了,人间似乎有这样的讲究。
丹姝一下下抚过,看着他安然沉睡的眉眼。
这一次好像真的要停留得久一点了。
睡梦中的许春休,察觉到丹姝的动作,锦被中的胳膊伸出来,搂住了丹姝的脖颈,潮热的呼吸扑在颈侧。
丹姝吻住他艳色的唇:“得寸进尺。”
那人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启唇舔了舔丹姝的嘴角又沉沉睡去。
碎玉铃铛的脆响落入雨幕,山间云雾深锁
丹姝蹭着他翘起的额发,伴着细雨入眠,龙珠被夏衫盖住,盈盈生光。
缘起缘灭
山间晨风四起,撩落白花簌簌。
散着长发的许春休正守着一个小火炉,轻扇炉火,飘出一阵淡淡米香。
他时不时便会停住动作,侧耳去听。
檐下那串碎玉铃铛始终轻荡,轻飘的铃音落在心头,他便知道,她还在。
黄鼠狼精前几日兴冲冲跑上山来,同小精怪们忙活了一个晌午,给丹姝造出一个可以摇动的太师椅。
像一弯弦月。
自那以后,她终于可以不用日日盘在冰凉的石像上了。
山间苦夏,却也多细雨,雨后云雾濛濛。
每当这个时候丹姝总是躺在太师椅上纳凉,长发似水绸逶迤在腰间,垂落几丝随着风一晃一晃。
庙后有一棵百年梨花树,华盖亭亭,一夜清风便覆满碎雪似的白花。
如今早已过了梨花开的时节,丹姝便注入一丝灵力,留下了白雪漫天。
隙光自簇簇花间倾泻,丹姝睁开眼,便看到许春休细俏的背影,时不时侧首还能看到那人鼻尖上的小水珠。
丹姝微微支起身子,趴在交叠的双臂间,眸光从他身上流连。
其实,她早该去深山中修行了,此处距凡尘太近灵气稀薄,于修行无益,实在不该过于贪图红尘情爱。
可每每看到许春休寻找她的样子,哀哀切切好不可怜,温柔乡的滋味实在让人身心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