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非魔教中人,阁下多虑。但因为某些原因,身份暂且先不透露,见谅。”谢倦倒是解释地认真,自以为在替贺北开解。
南国道:“嗯。反正你们是魔教还是什麽大侠都与我无关。到了惟城,咱们就分道扬镳,当没见过。”
“话说,你们行走江湖,连个护身的家当都不拿的麽?”
谢倦一想到沉雪剑与艳山剑沦落到魔教手中,心中便一阵惋惜。
贺北轻笑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真正的高手从不依赖武器。心中有剑,便能处处留痕。”
“听不懂。”南国觉得贺北不光长得好看,还臭屁。
可当他亲眼看到贺北用一根随手折来的木枝在空中斩开,撕出一道灿然银光,将隔着一米的巨大磐石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缝,霎时叹为观止,结合他昨日的劈柴壮举,觉得贺北长了一张吃软饭的脸,还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四人行,只花了一个时辰便下到山底。
山底往北三里,有个驿站。
贺北把另外一只鞋上剩馀的那块翠玉扣下递给南国,南国满意一笑,替他们租了一辆没有顶的敞篷马车。
贺北这辈子没做过这麽寒碜的马车:“这万一路上下雨了?”
“有的坐不错了,你看这驿站哪有有顶的马车?”南国嫌弃贺北矫情。
贺北感叹一句:“惟城周边是真穷。”
“你有钱,你雇个仙鹤飞去。”南国瞪了贺北一眼,催着他赶快上车,别啰嗦。
这马车一路上行的不快不慢,除了省力,没有任何优势。
接近晌午时,贺北才看到惟城前那一延仿佛能隔绝世外的巨大灰色城墙。望着近在眼前的惟城,他的脑海里不禁涌起一些旧忆。
上一世,镜花宫屠杀凤语剑庄满门,在武林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嚣张问世。接下来,他们攻陷松洲城,再攻陷岚洲十城,顺理成章一气呵成,仅仅用了半年时间。
岚洲十城本有云顶之巅坐镇。但在云顶之巅门派当中,势力割裂,左右护法内讧多年,直到左护法被镜花宫收买为所用,岚洲十城终在内外忧患下,将自己一半疆土失手让人,闹了一个笑话。中州内陆最大一块肥肉,被魔教衔在口中,肆意玩弄。
漾绝不知收敛,他将镜花宫宫营驻扎到岚洲惟城之後,为非作歹,猖狂天地,滥杀无辜,将昔日繁华昌荣的惟城作践的不成样子。
再後来,云顶之巅右护法一派不得舔下脸皮与当时的真武盟和解,请求真武盟帮助夺回领地。
真武盟那时因为西南被金沙占领,贺岸败北为囚。真武盟已是北府当家。北府神殿功德累世,济世天下,坚守于正派,自然不会不答应这个请求。
当北府的救兵攻上惟城欲要替岚洲讨回领地时,功劳与风头都被横空出世的一人夺去。
此人先北府一夜,单枪匹马将镜花宫屠杀完毕,血洗岚洲五城。
此人在惟城登顶自封领地,他是中州内陆有史以来第一位超越宗师境界之人,自那以後,武功品阶为他重新开创一个新的等级——武道天人。
只可惜这位天人不隶属江湖正派,也不隶属魔教,他从未开宗立派,一人之上,红衣飒飒,宛若修罗转世。绝唱一曲:镜花灭,天人出。
镜花宫宫主漾绝的人头被悬挂在惟城的城门之上,风干成骨,最後成为惟城一块招牌似的存在。
惟城被这位天人统治,且不割让半分地界。
惟城从此多有一个别称,名叫魔窟,最初只因有三大奇景。
第一奇景,便是昔日镜花宫教徒的尸首在玄河边风干成一座骸骨之墟,情景壮观,宛若地狱。
第二奇景,惟城之中本以雪樱花开盛名。自从红衣天人入住那一天,雪樱花树之上悬挂满人皮制就的灯笼,灯亮十里长街,阴森无比,夜时,幸存的城民都紧闭家门不敢出门,唯恐被那红衣天人吃入囊中,尸骨不留。
第三奇景,惟城出现一种特殊飞禽,名为银翼鸟。通体泛着银光,形似白鸽,羽毛丰盈,挥翅动听,穿梭在粉白的雪樱树之中,或是追逐在小城苍凉暮色间,是惟城在那场屠花之战後唯一富有灵气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金沙与中州内陆是对立状态。中州内陆:西南丶松洲城丶岚洲十城丶北府丶江东丶江北。
上一世的真武盟:西南丶松洲丶北府(後加入)西南被金沙占领以後,就由北府当家。
这一世的真武盟:西南丶松洲丶北府(预备加入)
岚洲十城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与真武盟都属一合作夥伴,不算加入到真武盟。
谢倦:两个人的尴尬,三个人的错(阿念:我不是人)
贺北:下次出门之前鞋上多镶嵌几个翡翠,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