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情况并不是很好。
“脑部神经的压迫,导致中风瘫痪和生活不能自理的风险较高。所以家属要提前做好准备。”
向星辰觉得天塌了。
她以为自己会像之前那样,遇到自己无法承受的事情,眼泪会替代情绪,先发泄出来。
但那天,听医生说完後,她发现人在极度麻木和悲伤的情况下,竟然是哭不出来的。
那种无法消化的情绪,只能困在身体里。
她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呆了很久。
久到天都黑了。
黎明月坐在她身边,她都不知道。
两人都没说话。
向星辰觉得很累。
黎明月将她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两人都知道,现在说任何的话,都无法安慰内心的创伤。只能靠时间流淌。
直到自己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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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葛凤仪住院,向星辰本来也没打算联系她爸还有二伯。之前葛凤仪手术住院的时候联系过,他们不是忙,就是没时间。
加上二伯之前还说要断绝母子关系,向星辰本来心情就不好,更没心思去惹这麻烦。
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竟然主动跑来医院问候。
向天朗夫妇先来的医院,象征性地买了点水果。
家里的两个儿子没来,估计医院这地方,也不愿意让他们来。
向天朗扭扭捏捏,似乎还在计较,上次因店铺産权事情闹的不愉快。
二婶梅雨倒是笑面虎。
“星辰啊,我听说这事,闹得挺大的。是入室盗窃,咱们家那地方,还有什麽贵重东西吗?”
向来太平的老城区,出了一点事情,大家就各种传。
衆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什麽家里放着旷世珠宝,惹得人眼红,入室盗窃。
重点是那些珠宝,好像价值千万上亿。
当然梅雨没有明说她听到的。
向家有珠宝也不奇怪,向家的幺女,就是珠宝设计师。现在一个孙女,也是珠宝设计师,还自己开了一家珠宝店。
如今又跟资本家攀上了关系。
弄点值钱的珠宝,并不算什麽。
梅雨打的这个主意,才来的医院。
向星辰没搭理她。
最近这几天,住院照顾葛凤仪,已经耗尽了能量。
向天朗觉得没面子。
又对着向星辰说教:“你二伯母跟你说话,你怎麽这幅样子?”
向星辰眼皮擡都没擡。
这让一个十分注重教养的中年男人,愈加气氛。
“向星辰!”就在他指着她,准备开口责骂时,“你个没人教……”
突然,病房的门打开了。
病房门口的人,冷着一张脸说:“把你的手放下,别指着我女儿。”
所有人的目光往门口看了过去。
向天朗夫妻看见来人後,瞠目结舌。
“你丶你丶你……”
冯婉其冷笑道:“我什麽?”
“又想说我女儿没人教?爸不疼,妈不要?谁妈不要谁啊。那手不要给我乱指,话也不要乱讲。指不定我也发什麽疯,到时候也上演一出入室抢劫,把你们的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