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眼中适时地涌上泪水,“还有你那夫君,至今下落不明。这府里,怕是真的不干净了。”
苏瑶反手握住赵夫人冰冷的手,脸上满是担忧。
“母亲,您别太忧心了。文公子他们都在帮忙查探,定能找到夫君,查明真相的。”
她话锋一转,仿佛不经意地提起。
“对了,母亲。方才那疯妇晕倒时,掉下了一个旧荷包,看着眼熟,像是府里的东西。”
她说着,从袖中缓缓掏出那个褪色的鸳鸯戏水荷包。
林有有的事情管家肯定已经告知赵夫人,苏瑶直接张冠李戴,将春桃的荷包套到了林有有的身上。
就在荷包出现的刹那。
赵夫人一直维持得完美无缺的慈爱表情,瞬间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她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猛然收缩了一下,握着苏瑶的手也骤然收紧,指尖几乎要嵌进苏瑶的皮肉里。
这失态仅仅维持了半秒,她就迅速恢复了常态。
“哦?一个旧荷包?许是哪个丫鬟丢的吧。府里人多手杂,不足为奇。”
她伸手想去拿。
但苏瑶巧妙地避开了赵夫人的手,将荷包收回袖中,脸上带着一丝天真的好奇。
“是吗?可女儿看着这鸳鸯戏水的绣样,倒像是……定情之物?”
“母亲,您看这针脚,似乎有些熟悉呢。”
她故意引导着,目光紧紧锁住赵夫人的眼睛。
赵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底深处那抹冰冷再次浮现。
“傻孩子,府里绣娘手艺都差不多,有什么熟悉不熟悉的。一个破荷包罢了,快扔了吧,晦气!”
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
“母亲说的是。”苏瑶顺从地点点头,仿佛被说服了。
但话锋一转。
“只是……女儿方才在荷包内侧,似乎看到绣着一个字……”
她故意停顿,观察着赵夫人的反应。
闻言,赵夫人的呼吸微滞,指尖微微蜷缩。
“哦?什么字?”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苏瑶能听出里面极力压抑的紧张。
苏瑶微微一笑,凑近赵夫人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道。
“好像是个……唐字?”
轰!
苏瑶的话,如同惊雷在赵夫人脑中炸开!
唐字!
是她那个消失的女婿冯唐名字里的字!更是她费尽心机想要抹除,想要掩盖的禁忌!
赵夫人再也无法维持那副慈母的面具!
她猛地站起身,脸上的雍容华贵被一种扭曲的狰狞所取代。
那双空洞的眼睛瞬间被怨毒和疯狂填满,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