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玉:“……”
又到一面镜子,谢怀瑜更自豪:“别看这面镜子平平无奇,但他能看到停云宫的好多地方,父亲还将这个推行给各宗,虽然我没让父亲帮我署名,但也算成名作?”
他絮絮叨叨,很多都是关于炼器和父亲。
斛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在炼器上谢怀瑜虽然算不上天才,但也算顶尖的天赋了,可在其三句不离父亲的方面,又像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孩。
斛玉调侃恭维:“谢洲主日理万机,竟还有时间替你推行,真是拳拳爱子之心,令人佩服。”
谢怀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父亲对我一向很好,所以有时候我想更努力一点,至少不让父亲丢人。”
说起谢己,他的眼睛都是对父亲的孺慕和崇拜。不仅是为人和善,谢己的炼器水平亦名满修真,谢怀瑜从有意识起,就想成为这样德才兼备的君子。
听他说着,一座床头的小灯出现在了视野中。
那灯就放在床边,在琉璃彩的映照下,闪烁着与众不同的光芒。
拿起这个,谢怀瑜格外小心,也格外珍重,说起来都是柔软:“这是当年刚恢复神智的时候,父亲特意给我做的安神灵水灯,有了它,我都不会再做噩梦。我最喜欢这个了。”
和之前的所有法器不同,那灯中火焰如同流水,在其中打漩。盯着那抹水,本想赞美一番,但看了一会儿,斛玉竟感觉有些头晕。
他扶住一旁的床沿,谢怀瑜赶紧放下灯扶住他:“怎么了?”
斛玉摇摇头。头晕的感觉挥之不去,好像有什么要挣脱牢笼。
“咔——”
一声脆响。
“?!”
谢怀瑜和斛玉同时转头望去。
床头,那陪伴谢怀瑜十多年的灵水灯,竟无端裂开一条缝隙。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的刹那间,其中流水竟钻出水灯,化作灵力,直直没入了一旁斛玉的胸口!
这一变故猝不及防,斛玉只能任由那灵力在灵脉穿梭,最终看着它紧紧贴合在了破损的识海。
“……”
斛玉抬头望向谢怀瑜,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开口:
“这是……我的灵力。”
天地灵气化为己用,每个修士的灵力都有属于自己的痕迹,所以谢怀瑜清楚地知道斛玉不可能感知错。
于是这让他更加不解,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谢怀瑜起身:“可,可是这个灯陪我十多年,它不会,它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有斛玉的灵力?
将一个人的灵力困在法器,不论是什么目的,这个做法本身就很让人怀疑,更何况是在本就乱成一锅粥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