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扬鞭吆喝一声,马车出了宽街缓缓地向前驶去。
东京城中有条专供王孙贵族使用的御街直通宣德门,是城中修缮最好的道路。
白日里御街不允许平民百姓行走,纪兰舟他们一路上便可畅通无阻。
行至御街时纪兰舟用手指撩开帘子好奇地朝窗外看去,眼前复古的街景让他新奇不已。
不得不说大齐几代君王当真治国有方,大齐太平日久人物繁富尤其是御街两侧,商贩街头叫卖声络绎不绝甚是热闹。
路边酒楼、食肆、小食摊子、走货郎,各式各样的商家林林总总应接不暇。
纪兰舟望着显眼的仁和酒楼,兴致勃勃地说:“哎,咱们改天去尝一尝大酒楼的味道吧。”
等了一会儿,身后并没有传来答复。
他回过头去看到景楼仍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马车外候着的富贵掀开门帘挤进一颗脑袋,面露尴尬地解释道:“王爷您忘了啊,正君的身份尊贵不可随意出府……”
“啊?”
纪兰舟难以置信地蹙起眉头,随即恍然大悟。
正君的身份对应着王妃,确实没听说过有哪位王妃满大街晃悠的。
想到这里,他同情地看向身旁默不作声的景楼。
让一个本该征战沙场的将军一辈子被困在王府后宅,老皇帝这招可真狠啊。
怪不得景楼之后要谋反。
堂堂七尺男儿被迫屈辱雌伏,如同被豢养的鸟雀一般永远得不到自由,换了是他也同样不能接受。
纪兰舟盯着景楼轮廓硬朗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才默默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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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宣德门前。
纪兰舟一行人下车换上宫里派来接应的马车。
大齐皇宫处在东京城的正中央,宫殿建造得气势恢宏金碧辉煌,殿顶铺满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听富贵说原本皇宫并没有这么大,是当朝的老皇帝下旨扩建才有了如今的奢华规模。
来到马车无法前往的地方,纪兰舟他们又转而下车步行。
纪兰舟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景楼大病初愈身上还带着那么重的伤口实在是令人不放心。
他朝景楼看去,后者冷着脸跟在一旁看上去并无大碍。
四周宫墙高耸压抑,纪兰舟很难想象景楼此刻是用怎样的心情再次踏入宫中。
他一定怨恨着坐在龙椅上的人吧,只是朝臣本分不得不屈从。
景楼的黑衣和红墙映衬,为他染上了一层悲情的色彩。
宫中太监带领纪兰舟和景楼来到文德殿前。
“陛下,雍王和雍王正君来了。”随侍公公在门口通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