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舟一愣。
莫非太子和禁军副统领认识?太子难道想替谢琛说话?
电光火石之间纪兰舟思绪飞转,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肃静——”
公公打断殿内的喧闹声。
高台之上,老皇帝缓缓坐直身子撑着额头问道:“竟有此事?庄卿细细说来。”
庄士贤愤然道:“前日里东陵宫使上白马寺为国祈福,行至天祥街偶遇谢琛带领一队禁军拦路巡查。依礼,低品级武将见宫使应下马解甲跪拜,谁知谢琛不仅不行礼反而强行拦截宫使的车马搜查。”
随着庄士贤的讲述,文德殿上再次议论纷纷。
纪兰舟则默默地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太显眼,像极了上课怕被老师提问的学生。
“陛下知道祈福一事最讲求时辰机缘,宫使心系大齐心系陛下,为赶吉时祈福一时心急便想闯过关卡。”
庄士贤语气沉痛地说:“谁知谢琛竟任其手下官兵动粗拦截,不仅推搡宫人还让车内宫使受到惊吓重病一场。”
纪兰舟从旁听着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明明就是那什么宫使有错在先。
无论怎么听庄士贤这番话都是歪理诡辩,居然将责任全部推到禁军副统领的身上,究竟目的为何简直昭然若揭。
怕只怕老皇帝与庄士贤沆瀣一气,早就上下串通等着今天将此办了。
果不其然,老皇帝并没有细究庄士贤讲述中逻辑的问题反而点了点头。
“朕记得东陵宫使庄贤是庄卿的外戚吧?”
“正是臣的侄儿,”庄士贤并未否认直接认下来,“但臣绝非偏私,若是换了任何一人臣也会仗义执言。”
“嗯……”
见老皇帝犹豫,庄士贤即可添油加醋地又说:“蒙陛下圣恩我等文士方能得到厚视倚重,谢琛放纵属下当街殴打士人简直不将陛下放在眼里,臣以为应当将其革职下狱以儆效尤!”
革职不算还要下狱,不得不说庄士贤的胆子果然是大。
纪兰舟更加深刻意识到京城武将夹缝中生存究竟有多么卑微,一时间又想起了自己的倒霉正君。
景楼入京时是否也受到了刁难?
一定是受委屈了,否则不会连肩上有伤都拖到大婚还没有治好。
正当纪兰舟惦记景楼的时候,面前的位置突然空了。
“臣有一言!”
太子果然又愣头愣脑地站了出来,他愤愤不平地反驳道:“谢副统领为我大齐尽心尽力屡立战功,臣以为不该如此重罚。”
“太子殿下莫非是要为凶犯求情?”庄士贤反问道。
“我并非求情,而是……!”
庄士贤打断纪兰庭,说:“并非求情就代表太子也认为谢琛有罪,臣请陛下以刑去刑,从重处置谢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