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楼已然敛起表情,板着脸说:“须知量力而行,揠苗助长并非良策。”
纪兰舟疑惑地打开包袱居然从里面翻出一个精致的皮质方形软垫。
软垫摸上去柔软舒适,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如此油光水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想想就知道如果坐在上面会有多么舒服。
虽然不知道景楼怎么知道自己腰腿酸痛的事,但纪兰舟还是感激地将软垫放到富贵的怀里,
他转身向景楼作揖道:“多谢正君关怀,小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油嘴滑舌。”景楼嫌弃地瞥了纪兰舟一眼。
纪兰舟毫不在意地扬起笑脸,朗声说道:“我走啦,等我散值再给你带好吃的。”
说着纪兰舟朝景楼挥挥手,和富贵两人慢慢悠悠地走出了清心堂。
直到望着雍王的身影平安行出二宫门,景楼仍未收回视线。
雍王是在把他当小孩子哄吗?只听过长辈散值路上给家中孩童带零嘴的,他都这么大人哪里需要什么好吃的……
不过昨日带回的牛乳糖确实好吃。
景楼忽然发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脏犹如奔腾在草原的野马般在胸口剧烈跳动着。
他的心情总是随着纪兰舟起伏,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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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兰舟出了王府便乘坐马车上了宽街。
该说不说景楼送的软垫着实有效。
在车马没有减震的时代即便行在修缮尚可的石板路上仍有些颠簸,在屁股下铺上垫子后疼痛缓和了大半。
纪兰舟安逸地窝在马车中,不一会儿便晃荡到了太常寺。
太常寺设在大内宫外,与礼部尚书省南院府衙仅隔着一条东大街。
雍王府的马车还未停稳,太常寺院外便已经站着一排官员恭敬迎接。
“恭迎雍王殿下——”
纪兰舟无奈地望着马车前毕恭毕敬的大臣。
知道的他是个小小的太常寺少卿,不知道的还以为礼部尚书亲自来访呢。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纪兰舟边说边沿着梯子走下马车。
谁知刚刚迈出一步,他腿脚一软身子向前倾去险些栽倒在台阶上。
一众官员手忙脚乱地围上来生怕他有闪失。
陛下让雍王下太常寺历练,若是第一天就出意外那大家伙的脑袋都别要了。
“咳咳……”纪兰舟顺势虚弱地咳嗽两声,撑着车辙有气无力地说,“诸位大人不必惊慌,本王不过是昨夜受了风寒不打紧咳咳……”
雍王红着眼眶咳喘不止,怎么看都不像不打紧。
群臣面面相觑,尴尬地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