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住头顶的帽子朝马车外的小厮喊到:“外面出什么事了?”
“公公,”小厮撩开帘子惨白着一张脸颤抖着说,“前面,前面死人了!大街上死人啦!”
“什么?!”
-
大年初一御街上出现女尸兹事体大,当天便传进了大内宫中老皇帝的耳朵里,是夜鼓楼便击鼓通知原本还在休年假的官员们上朝。
纪兰舟还没过够安稳日子就又抹黑爬起来去宫里加班,他懒洋洋地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朝皇宫方向前行。
“那个女人死的可惨了,”富贵跟在旁边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日的见闻,“身上全都是绳索勒痕不说还被拔掉了指甲肚脐插着兰花,就那样衣冠不整地被扔在御街上,噫……”
富贵说着打了个冷颤,忍不住把提灯端的离自己更近了些警惕地看向四周。
纪兰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是女性受害。
明明女性在这个时代已经过得不容易,却总是受到伤害最多的那类人。
“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知道了吗?”纪兰舟问道。
“说是悦心巷一家茶坊的□□。”
“□□……”
纪兰舟皱起眉头。
为何会有人将□□抛尸在御街上,如此夸张行事似乎生怕不被人发现一样。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先前被发现抛尸在城郊的翠梅。
一个教坊艺伎一个沿街□□,都是风尘女子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关联呢?
这时富贵又在马车外低声说道:“王爷,小的那日看到有辆四驾马车去了西街,像是……晋王府的车架。”
“晋王府?你确定吗?”纪兰舟将信将疑。
富贵挠挠头,说:“车上未挂牌子,小的也只是在楼上远远看到。”
纪兰舟靠在车窗前,用手指挑开车帘便马车在的御街上看去。
官员身边跟着拿提灯的小厮匆忙前行,御街上灯火通明亦如庆元节那日。
只是这次所有人的心中都战战兢兢,因为就在他们行进的石板路上曾经躺着一个惨死的女子。
“臣以为当在城门张榜全京城通缉凶犯,严查此案从重处罚绝对不能姑息。”
“不过死了一个沿街□□便大张旗鼓,我看是李大人行事过于夸张了吧。”
“御街上出此凶案乃是挑衅陛下天威,怎会是小事?王大人难道是不将朝廷放在眼中吗?”
“张大人莫要乱扣帽子,庆元节当晚寻欢作乐者众多怎的就只有她碰上此事?还不是她自轻自贱为钱卖身与他人行苟且之事。”
“诶江大人言之有理。”
“各位大人,重点是凶犯抛尸御街让污秽染了通天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