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是晋王府的马车?
堂堂皇子怎么会从沿街妓馆里走出来?
纪兰舟和景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疑惑地神色。
纪兰舟摸着下巴分析道:“莫非晋王查案恰巧行至此处?”
“不可能。”
景楼当即否定纪兰舟的说法,低声道:“晋王高调接下此案怎么可能低调走访,况且大理寺办案向来大张旗鼓。”
纪兰舟顿悟:晋王为了在老皇帝面前长脸,恨不得全京城都知道他奉命查案尽心尽力怎么会偷偷摸摸到妓馆调查。
那真相只有一个。
“看来晋王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纪兰舟鄙夷道。
景楼盯着马车看了一会儿,沉声说:“未必,地上的车辙清晰说明晋王刚来不久,但方才他衣冠整洁面色如常显然并非狎妓。”
纪兰舟惊讶地看向身边的人。
只不过短短一眼景楼竟然分析出这么多东西?!
他一板一眼地拱手道:“正君英明,本王佩服。”
“莫要玩笑,”景楼瞥了不正经的纪兰舟一眼,“若晋王不是来享乐也并非查案,便需得想想他来这种地方是来做什么了。”
纪兰舟听出景楼话中的深意,顿时敛起玩笑的神情再度朝马车看去。
远远瞧着晋王府的马车驶离巷子,纪兰舟一行人才往仁和酒楼而去。
仁和酒楼的河豚宴果然极品。
开胃用的炸河豚鱼皮、薄如蝉翼的河豚鱼生加上各种时蔬混合的河豚锅子个个滋味鲜美,河豚鱼肉爽滑弹牙回甘无穷。
只不过原滋原味的野生河豚比现代养殖的河豚毒性更重,尽管有酒楼师傅妥善处理但仍旧有些舌头发麻。
这便是从古至今人们热衷于吃河豚的理由——刺激又新鲜。
纪兰舟前世曾吃过不少次河豚,本以为没甚要紧谁知几碟鱼肉下肚他就觉得脑袋开始犯迷糊,八成是残留在河豚肉里的轻微毒素起了作用。
他转头看向身旁吃得酣畅淋漓的景楼忍不住笑了起来。
“喜欢吗?”他晕晕乎乎地托着下巴朝景楼问道。
景楼点头,诚实说道:“我在漠北从没吃过这样的美味。”
见景楼神清目明丝毫没有受影响的模样,纪兰舟不由感叹难道这就是体质的差异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景楼夹起鱼肉蘸酱后放入口中。
鼓起来的脸颊还有滚动的喉结都显示出主人吃得有多开心。
景楼吃饭的时候是最放松最可爱的时候,像个小孩子似的。
“嘿嘿。”
纪兰舟看得开心脑袋里也越来越浆糊,忍不住傻乐两声。
景楼听到身边人的笑声手一顿,转头看去。
只见雍王正歪着头面颊通红一脸痴相地望着他傻笑。
他心里一惊,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轻轻推了一把纪兰舟。
“你没事吧?”景楼急切地问道。
谁知纪兰舟竟晕晕乎乎地栽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