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划过景楼的脸庞,顺着宽厚的肩膀来到腰间停在随意系着的革带上。
纪兰舟的眼神黯了黯。
心中涌起一阵危险又莫名的冲动。
“景楼你……”
纪兰舟捻着手指没来由地紧张。
就连他第一次试镜都没有这样忐忑不安过。
“怎么?”景楼看过来。
锅炉中恰好响起一阵碳火噼啪声,热气蒸的周围的空气开始膨胀。
纪兰舟隐约觉得有阵风拂过,热风将景楼的长发吹向自己拂过脸颊时鼻子发痒。
昏黄的光线使人沉迷,但默契戛然而止。
纪兰舟清了清嗓子,说:“你明日随我去鬼市寻百晓生吧,有你在我放心些。”
脱口而出的是和心中所想截然不同的话语。
纪兰舟痛恨自己的顾左右而言他。
但又不忍心捅破和景楼之间的这层暧昧的薄纱。
他不过是剧情中的过客,怎么能擅自改变景楼的姻缘。
若是景楼对他无意,两个人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景楼并未察觉纪兰舟的苦恼。他听后敛起笑容,沉声道:“鬼市人多眼杂,明日你不可再像今天这般招摇。”
纪兰舟认同地点头说:“今天在外面有人跟了我们一路,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
景楼意外于雍王的敏感锐,挑眉道:“你也发现了?”
纪兰舟点了点头并未细说。
他总不能和景楼说自己以前当演员被狗仔跟拍一整天,早就练成能察觉不怀善意目光的本领。
“那人从大理寺便跟着,必然是奉命来盯着我们查案的。”纪兰舟摸着下巴说到。
景楼冷声道:“明日若再有人跟着,我便去把他揪出来。”
“不,”纪兰舟拦住景楼想了下说,“兵书中肯定也说过不可打草惊蛇,我们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景楼当下便理解了纪兰舟的意思。
他点头道:“也好,或许能将他的主子抓出来。”
两人达成共识查案的事情也有了进展,景楼也没理由再留在雍王房中。
“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景楼别过脸说道。
“好,我让富贵掌灯送你。”
纪兰舟朝窗外看去。
天色已经全黑,不知怎的小院里的灯全都灭掉了只剩下两盏灯笼还亮着。
“富贵。”
纪兰舟叫了一声却发现没人答应疑惑地走到门口准备查看情况,却不料手底一滑未能将门打开。
他又拽了几下,只听到门栓哐当作响的声音。
这个富贵真是个急太监……
纪兰舟转过身,无奈地对景楼说:“你今晚住下吧,咱俩被富贵锁屋里了。”
清心堂小院中一片寂静,只有主屋还燃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