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打断了好事,不悦地骂到:“你他娘的有病啊!”
纪兰舟红着眼眶,期期艾艾地哭诉:“大哥,您也是性情中人想来会明白小弟的苦楚吧!”
“你说什么呢?”男人一头雾水。
“小弟只想再见荷香一面为他赎身,却不料他不肯信我躲着不愿见我啊!”
纪兰舟说着竟然真流下了眼泪。
他哭得迅速,哭得悲痛,哭得逼真,无论谁来看都是一副痴情种被小情儿抛弃的冤种模样。
男人骂不出来,只得不耐烦地摆手驱逐道:“老子不认识什么荷香,你赶紧滚蛋别打扰老子的好事。”
纪兰舟缓缓垂下头哀怨地啜泣道:“遍寻佳人不得,何其悲哀……”
他用袖子掩面哭得浑身颤抖,搭配上纪兰舟装出来地佝偻后背令人不禁同情。
景楼跟在不远处望着雍王演的沉醉忘我,不由垂眸轻笑出声。
这模样看起来倒比戏楼行首还要熟练,不去戏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
这边纪兰舟入戏很深,另一边男人身旁光着身子的女人面露不忍。
女子犹豫再三,上前一步怯生生地小声开口道:“公子可是要寻荷香?”
纪兰舟低着头眼前一亮。
再度抬头时他又一副泪眼婆娑惊喜不已的模样,询问道:“小娘子认得荷香?可知道荷香身在何处?”
女子点了点头,指了个方向道:“先时奴家瞧见荷香随贵人去了那边的屋里。”
“多谢小娘子!”纪兰舟立刻拱手行礼。
妓子对上一双明亮的美目,顿时脸颊绯红羞赧地摇了摇手。
男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掐着妓子的手臂将人拉到一旁低骂道:“贱人,谁叫你多管闲事。”
女子敛起笑容,讨好着扬起笑容搂住男人的胳膊。
那男人脸色并未好转,推开纪兰舟怒斥道:“你也问到想知道的了,赶紧滚蛋吧!”
纪兰舟嘿嘿一笑,转身也便男人作揖。
谁知下一刻他晃悠两步“脚底一滑”猛地向前扑倒过去,手中的瓷酒瓶直接砸到了男人的头上,瓶子里的酒也浇了男人一头。
“哎呦!”
男人大叫一声,痛苦地捂着头蹲在地上。
妓子也吓了一跳,慌忙退后两步小心翼翼地不敢上前。
纪兰舟摇了摇空掉的酒瓶,口齿不清地说道:“对不起啊这位兄台,实在是脚滑了没控制住,您多担待哈。”
“你他娘的!”
男人额头上肿了个大包,暴起冲向纪兰舟。
谁知还不等他靠近纪兰舟一步,一柄银灿灿的兵刃横在他的面前。
景楼瞥了男人一眼,冷声道:“别碰他,除非你想死。”
瘦弱的男人哪儿见过真刀真枪的场面,吓得当即尿了出来。
他顾不上体面,颤抖着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纪兰舟朝一旁目瞪口呆的姑娘微微一笑,摇晃着手中的空酒瓶朝荷香的方向走去。
景楼也缓缓把剑收回来,嫌恶地瞥了一眼失禁的男人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