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瞪大双眼,戈蓝记得曾经来院子里送菜的挑夫手臂上就有伤疤。
“你是雍王的人?”戈蓝试探着问到。
男人并未回应,只是翻阅着从戈蓝身上搜出的信件。
戈蓝转念一想,苦涩地笑道:“你是平远侯的人。”
男人瞥了他一眼,不予置否。
“平远侯竟敢在京城藏私兵,难道想造反吗?”戈蓝自知无力回天,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一群黑衣人将戈蓝的手脚全都捆住。
男人将信塞进竹筒,冷声道:“侯爷一心为了百姓,心思岂是你能揣测的。”
“你们在京城潜伏许久分明早就可以杀了我,为何偏偏等到现在?”
“侯爷说,要物尽其用。”
戈蓝的双眼倏然睁大,难以置信地张着嘴。
——
不多时,纪兰舟收到了从京城送来的两封信。
一封是富贵差人送来的,一封是平远侯安插在京城中的暗探送来的。
富贵的信很是质朴,除了几句交代太子叮嘱的内容外尽是些向雍王报平安盼望早日与雍王和正君相见的话。
而另一封信的内容则信息量极大。
纪兰舟看着信中的内容,只觉得太低估景楼的父亲了。
这位老侯爷看似云淡风轻和蔼可亲,但是做事当真是大胆狂妄得很。
西街妓馆的那个挑夫他还记得,胳膊上有道伤疤面相凶神恶煞。
当时他还以为是寻常的退伍军人,毕竟景楼也不认识。
谁承想竟然是平远侯安插在京城的眼线。
看着那人出入妓馆自如的样子,显然已经在京城混了许久。
也不知道平远侯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布局,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瞒的严严实实。
难怪在原剧情中景楼会义无反顾地造反,原来是家族基因。
也不怪老皇帝会忌惮,实在是平远侯太有手腕和威望留在身边夜长梦多。
就看平远侯人在漠北还能在京城布局,难道不是比晋王还危险的人物吗?!
另一方面,纪兰舟又感叹晋王的长远布局。
城郊出现奇石,朝上怂恿老皇帝兴修庙宇,这一切八成全都是晋王早有预谋的。
“难怪晋王执意自荐要兴修庙宇,”景楼也联想到在京城的种种,“竟然打的是这般恶毒的主意。”
纪兰舟撇嘴,赞同地点头。
在京城那段时间,他隐隐约约听说过晋王为了兴修庙宇在全城召集能工巧匠,专挑了一块森林茂密的青山作为主殿。
本以为是晋王为了讨好老皇帝才做的夸张,没想到他竟然敢在庙里修建地窖?!
且不说这是重重地打了老皇帝的脸,单说在佛祖的眼皮底下偷奸耍滑就足以证明晋王并不信神明。
纪兰舟不禁打了个寒战。
晋王当真心眼多的很,若是换成从前的雍王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他的皇兄们有多么诡计多端。
平远侯揣着手,沉声道:“如若晋王真在京郊屯粮屯兵,无疑对穆铁是天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