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吃这个?”
只见在他身侧,景楼穿了一身和他身上衣物料子相同的红衣。
乌黑的长发在头顶束了个马尾,窄劲的腰间别着一把剑,样子恣意洒脱。
景楼板着脸,说道:“你究竟要不要查案?”
纪兰舟讪笑着收回手,尴尬地用扇子使劲给景楼扇了扇风。
查案这件事景楼比他更加敏锐,加上景楼总在家里待着恐怕早就无聊透了,纪兰舟就想着带人出来散散心也是好的。
没想到景楼把他管的死死的。
“清宇兄教育的是。”纪兰舟拱手道。
景楼转头看向没个正型的纪兰舟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想着雍王就算再大胆也不会做出乔装打扮微服出街的举动,未成想纪兰舟真就做了。
不仅撇开护卫独自出街,而且还拉着他一起离经叛道。
正君与正妻同位,大齐从古至今就没有主君会放内宅妻君不加掩饰大摇大摆地上街的。
想想刚才在府里富贵要死要活地模样景楼不由觉得心疼。
若非他带上了剑,富贵怕是死都不会同意雍王和他单独上街。
“莫要胡闹了。”
景楼用剑柄撞了下身边人的腰,指了一个方向。
纪兰舟手中的纸扇一扬,昂首阔步朝悦心巷西街走去。
悦心巷来往人口成分复杂,西街更是三教九流的汇集之处。
纪兰舟和景楼外形俊美装扮饰物得体,行在其间自然而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京城寻常百姓可没机会见到皇家子弟,加之雍王向来深居简出认得出他的人就更少了。
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好奇地朝两人张望,交头接耳想要猜出是谁家的公子哥上街来了,若是没有成家能否让媒婆上门说和亲事。
纪兰舟前世走过无数次红毯,作为从艺工作者应对的镜头和目光不计其数,这点小场面早就见怪不怪。
他从容镇定地摇着扇子,狭长的双眼无意间撇向两旁便能引得路边围观的年轻男女们红了脸颊。
还未成家的少男少女或抬起团扇或掏出手帕将半张脸遮住,却又忍不住从缝隙偷看。
沿街拉客的妓子也都不断投来媚眼,手里的丝帕抖得像幡旗似的恨不得打到他们脸上。
一声声造作扭捏的嗲叫声不断传来,叫的人骨头都快软了。
纪兰舟觉得熟悉又有趣,转身朝景楼看去。
却见景楼板着一张脸,腰杆挺得笔直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
“放松些,”纪兰舟用扇子掩住嘴小声说,“只当今日是出门来寻欢作乐的。”
景楼瞥了他一眼,说道:“漠北不曾有这种地方,我也不如王爷见多识广。”
纪兰舟瞧着景楼闹小脾气的模样着实可爱,后撤一步让两人并肩而立。
“我都病得快死了哪里有心思来这种地方,正君不要污我清白。”纪兰舟贴着景楼的耳朵小声喊冤。
景楼一愣,皱眉道:“不是说身体已然大好了吗?”
纪兰舟在心底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