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陛下早有免官削爵之意,如今把我扣在京中便是警告。”景楼无奈地摇头。
“将军,”谢琛犹豫着开口,“那个雍王当真没有为难你?”
景楼想起纪兰舟,不由地勾起一丝笑意。
谢琛见状当下了然,皱眉提醒道:“雍王此人深不可测,将军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景楼默不作声,而是起身拿起立在一旁的乌木长枪在掌中把玩。
“我自幼习武执此枪杀敌无数,雍王若有心害我为何要让你从大营把此物送至我手边?”
“这……”
景楼又从腰间抽出那把匕首拍到桌上,说:“再说,大婚当日我便能用这把刀杀了他。”
桌上的匕首泛着寒光,与景楼手中长枪的枪头渗出杀气。
谢琛顿时无话可说。
万竹堂院中风扫竹叶发出沙哑的响声,屋内寂静一片。
景楼的目光也逐渐冷了下来,他沉声道:“若有朝一日陛下要置我父亲于死地,漠北数十万将士定不会坐以待毙。”
他掷地有声,说的已经十分明确。
谢琛浑身一震,当即跪下大声道:“末将愿誓死追随!”
何忠同样抱拳起誓。
景楼攥紧手中的长枪抬眼望向窗外清心堂的方向。
真到那时,那个人愿不愿意放下一切和他一同回漠北呢?
翌日休沐,纪兰舟终于得空休息一整天。
他醒来后发现屋内暗得很,床头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
“天没亮吗?”纪兰舟撑着坐起来。
“王爷,外面下雪啦,”富贵掀开帘子兴高采烈地说,“说来今年也奇怪,居然又下雪了。”
记得成婚当日,天空中也飘起一阵小雪为红色婚礼染上一层哀色。
纪兰舟掀开被子果然感受到一丝比往常更甚的凉意,推开窗朝院子看去发现院中白茫茫一片,积雪约莫已经有两指节厚。
京城地处南方,冬日鲜少下雪这么大。
休沐,休沐,说白了就是给忙于公务没空洗澡的大臣一个清洁的日子。
古代烧水不方便,长发洗起来也不方便,纪兰舟自打穿来就没洗过几次头。好在穿来时是冬天鲜少出汗,否则他指定要臭了。
纪兰舟吃过早饭后便让富贵伺候着泡澡洗头,一折腾就是一早上。
清心堂点了五个炭盆蒸的屋里暖洋洋的,纪兰舟捧着湿润的头发坐在炭盆边上烤火。
富贵一边帮纪兰舟梳理长发一边问道:“王爷,中午您想吃什么小的去吩咐厨房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