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明牌摊开:黑桃7、梅花3、方块4、梅花7。一对微不足道的小七,加上暗牌红心7,凑成三条七的骨架。
“本轮弃牌展示五秒。”荷官宣告。
江盏月的暗牌被揭晓,是黑桃A。
随锦言眼里含笑,推出大摞筹码,沉重的撞击声回荡在寂静中。“一千。”
他看着江盏月,跟,还是不跟。
所有压力如山倾泻,压在江盏月肩头。
江盏月瘦长分明的指骨轻轻搭在桌面上。
她没有看那些堆叠的筹码,只是用一种稳定、毫无波澜的语调,将双手平推,将所有筹码,一起送入彩池中央的漩涡。
“Allin。”
“再加注到你全下。”
伯迪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疯了?!一对七敢推Allin?!”
另两个A级生,巴尼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向峰眉头紧锁,目光在江盏月那对微不足道的“7”和随锦言深不可测的封存暗盒间来回扫视,试图理解这疯狂的举动。
随锦言紧盯着江盏月,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出一丝破绽,然而,依旧平静地过分。
“一对七,你确定。”
江盏月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了下头。
最终的审判时刻降临。
“未封存牌展示完毕。”荷官确认。
“解锁认证暗盒。”钥匙插入锁孔。
盒盖掀起,荷官两指拈出那张被封印的命运,沉稳翻转
——黑桃九。
“玩家随锦言最终牌:方块九(首轮暗牌),黑桃十,红心十,黑桃八,黑桃九。牌型:一对十。”
“玩家江盏月最终牌:黑桃七,梅花七,红心七,梅花三,方块四。牌型:三条七。”
“三条七胜一对十。江盏月女士赢得彩池。”
沈斯珩慢条斯理地鼓掌。
“我输了。”随锦言摊手。
江盏月嗓音很淡:“运气好。”
随锦言靠在椅背上,目光却没有离开江盏月,“这可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你记住了关键牌出现的轮次和时间点。”
这不是过目不忘,而是对瞬间信息的精准捕捉、强记和概率计算的可怕结合。
她在无法查看第四轮牌、且历史弃牌不可追溯的规则下,依然拼凑出了接近真相的图景,并识破了他的诈唬。
筹码被荷官无声地推向江盏月面前,堆砌成沉默的山峦。
她安静地坐着,脊背挺直如初,在如山筹码的映衬下,成了牌桌上无法忽视的光源。
沈斯珩微扬下颌,透过氤氲的烟雾,从容开口:“恭喜你,作为胜者,你也会得到应有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