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芊声音颤抖:“我不知道。”
她的目光紧锁在祁司野的脸上,看着对方向来玩世不恭的眼神骤然转冷,连忙补充道:“我没有骗你,我可以告诉你其他消息。”
她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记忆里那些人存在过的标签,那些她凭借特殊能力窥见的秘密,此刻都成为了她换取信任的筹码。
祁司野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直到听见沈斯珩的母亲早已去世的消息时,才微微挑眉。
沈夫人确实在多年前就去世了,不过沈家对外一直宣称沈夫人身体不适,在老宅静养,这个秘密被保守得极其严密,知道真相的人屈指可数。
“知道得挺多。”祁司野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突然抛出另一个问题:“入学不久,你就和江盏月起过冲突。她身上也有标签?”
提起江盏月,白羽芊的手指下意识掐进掌心:“没有,关于江盏月,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些位高权重的人身上才会显现标签,像江盏月那种平平无奇的人”
祁司野倒是很认同这个说法。
他一直想不通江盏月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让其他几个人对她如此着迷。
性格死板、无趣,态度冷硬。
那张苍白的脸上总是毫无人气,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哦,还是有的——和别人接吻的时候。
想到这里,祁司野某根神经跳了跳。
他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她的皮肤是什么做的,那么脆弱,轻轻一碰就会泛红,连带着眼尾也染上一抹绯色。
祁司野牙齿突然有些痒。
白羽芊看着祁司野神秘莫测的表情,
心里越发胆战心惊。
她一直以为祁司野性情暴戾,和裴妄枝是两个极端。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祁司野厌恶裴妄枝,并非因为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人,恰恰相反,只是因为他们从来都是一类人——骨子里都藏着同样的恶劣与残忍。
祁司野已然回神。
他看着眼前的白羽芊,半眯着眼。
眼前这个人虽然掌握了他不少信息,但都只是皮毛,没有真正重要的消息。
白羽芊,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他本来以为还可以再持续久一点,但她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打扰到他。
这场游戏差不多该结束了,再继续下去只会变得乏味。
白羽芊怔怔地看着祁司野转身离去的背影,满腹疑惑。
他就这样听完了她所说的一切,没有任何表示,就这么径直离开了。
也并没有履行承诺带她离开这里。
白羽芊望着陡峭的斜坡,眼里闪过一道狠意。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就一定要活下去。
她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绝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手指深深陷入泥泞的土壤,尖锐的石块磨破了她的指尖,连指甲缝间都传来阵阵钝痛。
几乎是在她爬上来的同一时刻,深坑下传来了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
白羽芊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闪光灯在她面前闪现。
她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