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觉得是谁?”沈斯珩把玩着平板,屏幕的光映得他眼眸深处一片幽绿。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像是在问有趣的谜题。
秦予淮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用一块柔软的绒布仔细擦拭着。
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他褐色的瞳孔在昏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锐利依旧,却少了几分平日的刻板。
“管理员和王淖的嫌疑最大。管理员有动机推卸责任,王淖则试图转移视线,行为可疑。”他冷静地分析,“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另一种可能,猎犬因过度饥饿导致行为彻底失控,造成了意外的集体攻击事件。”
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瞬间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光泽。
沈斯珩的指尖停在半空,眸子微微眯起,“可我觉得,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他没说。
但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心知肚明。
画面里,那抹灰蓝色衣角随风轻摆,却始终没有露出正脸。
沈斯珩突然倾身向前,将平板屏幕转向秦予淮,指尖精准地点在屏幕的某一处,“看这里。”
那道身影的衣摆飘动规律得诡异。
“像不像被什么东西勾住的布料?”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沈斯珩。
秦予淮神色不变:“理论上,没人能在那个时间点往返两地。除非”
“除非,”沈斯珩接住后面的话,“她真的如王淖所说,徒手攀登上去。”
那就是最快的路线。
监控画面被拖到最后的进度,江盏月最后停留的画面很巧妙。
她微微仰起脸,望向那个高悬的监控探头。
细碎的黑发刘海垂落下来,巧妙地遮挡住了她大部分眉眼,面容在劣质镜头下更加模糊不清。
然而,就在这模糊之中,她姿态却透出一种奇异的意味。
仿佛隔着冰冷的屏幕,隔着遥远的距离,与屏幕这一端凝视着她的人,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对峙。
沈斯珩的手指开始神经质地抽动,他将将平板反手扣在桌上,“我要她的所有资料。”
秦予淮眸光微闪,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少爷,你对她投入的关注过多了。”
不过是短短一天,先是亲自来见她,现在竟发展到要调取一个C级生的全部核心训练档案。
那之后呢?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沈斯珩眼睛危险地眯起,“我有分寸,你越界了,阿淮。”
最终,秦予淮还是像过往无数次那样,率先妥协了,“抱歉,但提醒你保持必要的审慎和距离,是我的职责。当务之急是查明A级生遇袭真相,而非深究一个C级生,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等检测结果出来便能得知。”
他脸上是万年不变的严肃古板,仿佛没有丝毫私心。
沈斯珩仰靠在沙发上,“是吗?”
窗外的世界,月光已被浓厚的乌云彻底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秦予淮沉声道:“进。”
戴着口罩的检测人员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叠的报告,步履匆匆,神色凝重。
“会长,执事长,检测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