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拍击声打破了室内的凝滞。
江盏月毫不犹豫地挥开了那只钳制着她下颌的手。
沈斯珩猝不及防,那只被挥开的手悬在半空,指间还残留着触碰她皮肤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记忆。
冷白的手背上,红色指痕迅速浮现、肿胀,火辣辣地刺痛着。
江盏月抬眼,额前的刘海因方才的动作而凌乱地晃动,彻底露出了那双眼睛。
此刻,那里面只剩下如同出鞘利刃般的寒光,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割伤。
她直视着沈斯珩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语速缓慢,字字清晰:“我一个都不选。会长,需要怎么说,您才能明白?”
“退出学生会,只是因为,总是看见您,会让我觉得困扰。”
沈斯珩的表情彻底凝固,那点愕然迅速褪去,被极致的森冷覆盖。
江盏月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门口。
手搭在门把手上,凉意渗入指间。
她微微偏过头,声音平淡无波,却像最后投下的一颗石子:
“哦,对了。”她顿了顿,似乎在确认某个记忆,“会长应该还记得,不久前在离金,您亲口所答应过的,胜者的筹码。”
她的视线清淡,却又带着一种隐秘的挑衅。
话音落下,江盏月不再停留,手腕用力,拉开了大门。
门被拉开。
光线骤然涌入,也照亮了门外静静伫立的身影。
秦予淮。
他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
门外,秦予淮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只是恰好路过。
他脸上的表情是惯常的严肃刻板,一丝不苟。
褐色的眼眸隐藏在镜片之后,门内外的光线交汇在他镜片上时,让人无法窥探其下真实的情绪。
两人擦肩而过。
江盏月甚至没有侧目看他一眼,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相似的场景,只是这一次,站在门外的是秦予淮,而门内的人,变成了沈斯珩。
江盏月的身影消失在盘旋向下的楼梯转角。
办公室内,死寂无声。
沈斯珩盯着自己手背上那刺目的红痕,祖母绿色的眸子横生出戾气。
那盆被他精心修剪的矮松盆栽静静地立在窗边,投出怪诞狰狞的影子。
沈斯珩扯了扯嘴角:“让她看清楚,选择错误的代价是什么。”
秦予淮沉默地站着,镜片后的目光短暂地掠过沈斯珩手背上的红痕,又迅速移开。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试图劝解沈斯珩的言语。
*
论坛上,各色消息疯传。
有人将江盏月从学生会总部出来的照片拍下来。
【好少见,江盏月的生活照。】
【有正脸吗?为什么你们发的照片总是侧脸。】
【我有发言权,能照到她的照片已经很不容易了,经常找不到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