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不断挣扎的男人被拖了进来,掼在地毯上。
一看到祁司野,他就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祁少爷!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那笔钱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我是被冤枉的!”
祁司野打断他喋喋不休的求饶,“你拿了多少钱。”
男人还想狡辩,被下属一脚踹中腹部,蜷缩着干呕起来:“七七十万”
祁司野缓缓抬起眼。
那一刻,他眸中所有的漫不经心顷刻褪去,被一种更黑暗、更纯粹的凶戾取代。
与之相反的是,他脸上那抹暴戾之气似乎收敛了些,甚至,嘴角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
这转瞬即逝的平和,竟然让地上那男人生出一丝渺茫的希望,以为这位传说中的煞星或许会讲道理。
祁司野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旁边的酒柜,拿起一方白色丝质手帕。
正当男人不明所以时,祁司野猛地俯身,用包裹着丝帕的手,狠戾地捂住了男人的口鼻。
五指如钢钳般骤然发力,令人头皮发麻的鼻梁软骨碎裂声和下颌骨受压的咯咯声突兀地炸响!
男人的眼球瞬间充满血丝,恐怖地凸暴出来,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扭动了几下。
他喉咙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咕噜”声,随即四肢一软,再无声息。
祁司野松开手,任由那方沾染了污秽的丝帕覆盖在死者扭曲的脸上。
他嗤笑一声,像是对着监控屏幕里的某个人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七十万,真是廉价。
他转身走向门口,“通知下去,第一、第三攻击小组,十分钟后楼顶停机坪集结。”
下属下意识地抬头,嘴唇微动,或许是觉得继承人亲自涉险过于冒进,或许是想提醒家主关于“稳定优先”的指示。
但他的目光甫一接触祁司野的双眼,所有的话便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双眼中,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凶戾,那是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杀意。
“告诉约翰·科尔,”祁司野嘴角扯出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他的‘最快速度’,我来给。”
下属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不敢有丝毫犹豫,“明白,我会立刻执行。”
房间里的人迅速退去,连同那具多余的尸体。
奢华的空间里重归寂静,平板电脑依旧亮着,监控画面定格。
各色惊恐的脸在上面浮现,模糊而仓皇。
唯有一处角落,有一道安静的身影。
镜头角度使得那面容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头过于浓郁、几乎要吞噬光线的黑发,与周围仓皇的人群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