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她披散的银白长肆意飞扬,几缕丝黏在她因激动而潮红的脸颊上,那几枚固定辫的簪也摇摇欲坠,让她看起来状若疯魔,再无半点之前的优雅与精致!
“我踢死你!我踢死你!!”她一边踹,一边尖声咒骂着,眼中闪烁着疯怒和积压已久怨毒与快意!
然而,加布里埃尔只是蜷缩起身体,用手臂护住头部,无言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暴力。
他的眼睛透过手臂的缝隙,怔怔地看着那个不断踢打他,长散乱如同疯妇的女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像一个失去了所有反应的机器。
周围喝酒的人们纷纷围了过来,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散了啊散了啊,”拉斐尔喝着酒,低声对着空气说道,“没什么稀罕的……就是一个女人嫁入豪门以后,痛悔以前跟一个傻小子一起很傻很天真的故事,很常见的……没什么稀罕的……”
他的声音不大,很快被周围的议论淹没。
踢打持续了一会儿,一名保镖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扯住马赛曲的手臂“夫人!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鸿图总指会追责我们的!”
马赛曲一把挣脱开保镖,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加布里埃尔的头上!
尖利的鞋跟瞬间在他额角划开一道血口,鲜血汩汩涌出。同时,那精美的银色高跟鞋也因为这粗暴的力道,细跟扭曲,彻底报废。
“他就是鸿图的一条狗!一条狗我为什么不能打?!为什么?!”马赛曲狂怒地喊着,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脚上那双已经坏掉的高跟,狠狠地甩在加布里埃尔身上。
接着,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重复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酒吧。披散的长在她身后凌乱地飘动。
保镖们慌忙追了出去。
酒馆里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只剩下加布里埃尔坐在地上,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他默默地看着门口的方向,抬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痕,神色木然,只有无声的眼泪混合着鲜血,一滴滴砸落在地板上。
拉斐尔忽然大声打破了寂静,拍着桌子“别看了!散场喽!散场喽!没戏看了!”
加布里埃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坐回椅子上。
拉斐尔看着加布里埃尔,问道“你哭什么?”
加布里埃尔捂着伤口,回道“她打的我很痛,我痛哭了,很正常吧?”
接着他拍了拍桌道“继续喝!”
拉斐尔立即拿起酒瓶,接口道“好!给加布里埃尔指挥官满上!”他给加布里埃尔和自己倒满酒,两人共同举起酒杯碰在一起,出清脆的响声,却都没有喝。
突然,拉斐尔猛地将自己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和酒液四溅!
紧接着,他怒吼一声,将整个酒桌掀翻!
酒杯酒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我不玩了!!!”拉斐尔红着眼睛吼道。
加布里埃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随即骂道“拉斐尔!你他妈神经病啊?!”
“我是神经病?!”拉斐尔指着他的鼻子骂回去,“你就是一条没半点胆的狗!孬种!”
两人的对骂再次吸引了周围人的围观。
拉斐尔伸出手指,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划了一圈,大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啊?!这是一个男人看不起他以前的兄弟是条狗!要往死里收拾他的故事!很常见!都他妈给我继续喝!”
然后,两个人就像街头混混一样扭打在一起。他们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拳头,撞翻了椅子,在地上翻滚,将酒吧弄得一片狼藉。
最后是酒吧老板忍无可忍,叫来一群保安,七手八脚地将这两个彻底失态的指挥官一起扔出了酒吧大门。
加布里埃尔和拉斐尔一起重重地摔在冰冷粗糙的马路上,浑身沾满尘土和酒渍,脸上都挂了彩,狼狈不堪地喘着粗气。
夜空没有星星,只有港区探照灯冰冷的光束偶尔划过。
沉默了很久,拉斐尔望着漆黑的夜空,忽然低声说道,非常清晰,完全不像一个醉汉
“加布……别他妈装死了。我其实……这段时间,私下接触到了一些人。”
加布里埃尔喘着气,没有回应。
拉斐尔继续低声说道,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有一个计划……一个也许能……能把所有人都拯救的计划。”
加布里埃尔缓缓转过头,疑惑地看向拉斐尔,酒似乎醒了一些。
拉斐尔艰难地撑起身体,把头凑到加布里埃尔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快而清晰地说了一些什么。
加布里埃尔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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