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追月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为了抢回她的嫁妆,祁非还专门抽空来?
过分,太过分了!
“你成婚后,近来可好?”祁非看她眼神回避,不由得暗叹。
“这便不劳世子爷费心了。”
乔追月欲转身,却被祁非一把攥住了手腕。
宁绝半道上折返,便瞧见院中这副场景。
指尖隔着包袱,宁绝攥紧了里头多余的碎银。
银子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紧接着一股怒意从心底冒出来。
——太碍眼了。
不论是谁,站在乔追月身边,都极为碍眼。
“松手。”
乔追月错愕地别过头,宁绝怎么回来了?
宁绝长身玉立,虽然衣装素裹,通身的绝尘气质倒是一点儿不输祁非。
祁非刚要辩解,侯府侍卫匆匆赶来,附耳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声。
祁非被侍卫“请”回府,停留在原地宁绝横了某人一眼,语气冷得像冰:“他看你的目光,你很受用?”
乔追月一愣,随即故意挑眉:“世子殿下身份尊贵,多看我两眼怎么了?总比某些人强,连块桂花糕都买不起。”
宁绝的脸色更沉了。他知道乔追月是故意气他,可一想到祁非看她的眼神,心里就控制不住地烦躁。
他伸手,一把抓住乔追月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起眉头:“你是我的妻。”
乔追月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缓缓微笑。
指尖触到她手腕的温度,宁绝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他慌忙松开手,却在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谁也不能把乔追月从他身边抢走,哪怕是世子也不行。
“你……回来有何要事?”乔追月试探道。
“别再做些多余的事。”宁绝把包袱里的碎银尽数堆在桌上。
乔追月眨巴眨巴眼,怀里突然多了一个纸包。
瞥了眼热乎乎的烧肉烙饼,乔追月勾了勾嘴角,满脸兴味地望着宁绝慌不择路的背影。
把碎银尽数收好,和后院那些嫁妆埋在土里,乔追月擦了擦额上的汗。
此刻正值正午,该给宁绝送午饭了。
学堂里的咿咿呀呀的读书声忽而断了。
“师娘今日怎的还没来送饭?”
“师娘的手艺一向不好,但近来给夫子买的吃食闻着好香……”
“把你哈喇子擦一擦,免得掉进你娘送来的食盒里了。”
“唉,好想师娘啊……”
“呸,我看你是馋师娘给你带的炸油饼了。”
“唔,师娘生得那样美,我看夫子一定也想念得紧。”
“胆子肥了,还敢揣度夫子的心思。”
“哎哟……”小胖子挨了前后桌的同窗一个暴栗,忍不住皱了皱鼻尖,瘪了瘪嘴,指着门口,“你们看,夫子在瞧什么呢?”
“唔,总不能是在看门口摇尾巴的二黄狗吧?”
“傻啊,夫子就是在等师娘呢。”
月明星稀。
乔追月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坛子里的河鱼甩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