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爵风上前,直挺挺的脊背一弓,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礼。
祁非浓眉一拧,转身甩袖走人。
此地实在晦气,他不愿多待一刻。
绕了好大一圈,祁非竟又回到了原地。
死死盯着紧闭的静室大门,祁非拂袖,不信邪地甩头走人。
再度回到静室前,祁非面色黢黑。
爵风实在看不下去,直言道:“殿下可是来审问皇子妃的?”
“谁要搭理……”她!祁非还没说完,双腿前后便不受控制地往前走。
可恶,这毒妇莫不是对他下了什么巫蛊之术?
这回不仅是腿,连手都不受控制地拉开了静室的门。
息宛见门开了,以为是乔追月来看她了,“你怎么来了,放心,我没……”
瞧见来人,息宛挂在嘴角的笑容彻底凝却。
祁非黑着脸,硬着头皮与她出了静室,沿着花径走了一路,不听使唤的双脚总算能在一处假山前停下。
僵硬着胳膊,随手折下一朵菊,祁非极为敷衍道:“此花与宛儿甚是相配。”
息宛死死盯着那株粉白的菊,脸上没有丝毫受宠若惊。
菊本有高雅清洁之意,但今个儿不论何花,搁祁非手里,便是特意折来恶心她的。
息宛冷着脸,锐声要呛回去,唇边的弧度却不可控制地上扬,语调也比平时柔了好几分:“晨起怡情弄菊,殿下好兴致。”
话音一落,息宛愣住了,怎么回事?她方才为何用那般恶心的腔调对着祁非说话?
祁非虽是回以笑容,心头到底郁闷至极。
这毒妇息氏,别以为他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
祁非甩袖欲走,整个人却僵在原地进退不得,不明白今日为何控制不住手脚,勉强用揶揄的口吻,呛了她一声,试图找回丢了一路的场子。
“宛儿多虑了,这后院弱水三千,本殿也只愿取一瓢。”他的阿月,便是那花中牡丹,水中明月,无人能与他心里的阿月相提并论。
息宛的脸白了白,嫌弃得眼尾快要甩出刀子,死嘴,谁允许他这般唤自个儿的?
啧啧啧,连“宛儿”都叫上了。
这话搁不远处的乔追月听来,分明是在同息宛告白。
哼哼哼,死渣男嘴里不爱不爱,扭头对着官配情话说来就来。
被这土得掉渣的台词酸到牙齿,乔追月倏地起身,心满意足离开。
虽然不明白为何祁息二人关系一夜之间突飞猛进,但这恰好帮她推进了伪装者计划。
──被祁非厌弃赶出宫,早一步享受暴富人生!
一想到这里,乔追月的嘴角便是压不住地上翘。
青柠在一旁看得揪心。
什么世道,主子竟被那负心汉刺激得强颜欢笑!
守在另外一边的宁绝眼里更是幽黑一片。
他的小姐,生来高贵,不该受这份委屈!
“我累了,要休息,都不要跟过来。” 恹恹说着,乔追月把东院卧房的门一关,甩头往床上一倒,继续养精蓄锐──补觉。
在宁绝看来,乔追月这是失望过度,决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