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追月刹住脚步,猛地扭头,“所以,爹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叮铃叮铃……”
“天灵灵……”
“地灵灵……”
“咳咳咳……”乔追月被浓重的烟灰呛得直咳嗽。
“小姐当心。”青柠忙上前一步,双手扶稳她踉跄的身影。
老爷嫌弃自家闺女最近沾的烂桃花太多,便花了大价钱请了术士来画符去去晦气。
总算不用看那些猪哥的相亲照,乔追月准备洗洗眼睛,安心睡个美容觉,当然,如果能忽略床前铺了满地的黄符纸就更好了。
乔追月好不容易睡了个午觉醒来,青柠便传来噩耗。
──都城又有几户人家显赫子弟来求娶乔追月。
乔追月这回想都不想,有了乔老爷放话,她通通放心大胆地拒绝。
再来烦她,她就坐马车连夜出城,去尼姑庵里待几天。
宁绝立在门边,盯着飘到了鞋尖的黄符纸,眉目垂敛,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乔追月捧着一碟下午茶的水果和点心,嚼得腮帮子鼓鼓的。
面对乔追月突然凑近的脸,宁绝心跳漏了几拍,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些渣滓不配染指小姐半分,不若都杀了,给小姐助助兴可好?”
乱成一锅粥了!
乔追月嘴角抽了抽,她还在梦里吗?
之前宁绝这小子还知道把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藏着掖着,现在动不动把“杀”字挂在嘴边……
讲不听讲不听的。
看来,谁中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齐追月丢下果盘,“啪”一声,往他光洁白皙的脑门上贴了一张黄符纸,哆哆嗦嗦开口:“不管你是谁,快点从他身上下去!”
再拉着她干坏事,只会死得更惨啊!
宁绝眼中掠过片刻的错愕。
“瞪我干嘛?别逼我扇你嗷!”乔追月推搡着他的肩膀,“啧,你现在不清醒,给我在外头好好冷静冷静!”
乔追月“砰”一声关上门,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走动。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宁绝作为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炮灰跟班,到底是什么时候黑化的?
意料之中被乔追月拒绝了,宁绝颓丧地下了台阶,指关节攥紧,极度不满地咯吱作响。
他的小姐,明明就是心善到极致,几次三番,为何总是死得那般凄惨?
不久前,祁然顶替他的身份入了宫,安分守己没几日,反倒挟持乔追月入了山林,宁绝怒不可遏,要顺势除掉这颗生了异心的棋子,甚至刀已出鞘──只是眨眼间,便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