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宴君清低喝一声。
乔追月转头,晃了晃手里锃光发亮的枪,恣意转了一圈,挑衅一笑:“你是在找这个吗?”
宴君清眉目一冷,指尖触及空荡荡的枕边,不由得僵住。
“家主!”
听见枪响赶来的宴家护卫一个个严阵以待,脸色肃冷。
宴君清转过身,单手叉腰,裤腿还残留着乔追月方才踹过的脚印,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气得笑了一声。
“给我把人抓回来,抓不回来,你们也甭回来了。”
“哗啦啦……”
热腾腾的茶水被倒入镶着金边的杯子,茶叶在水流的漩涡里打了好几个卷儿。
“怎么会想着来找我?”少年的嗓音带着些许低哑,比白日听着还要撩人。
乔追月坐在钢琴凳上,指尖轻轻划过黑白琴键,草草地摁了几个琴音,“就不能是我恰好路过?”
少年转过身,走到窗边,手指拂过窗台的兰花,继而抬手,推了扇窗,把半扇月光彻底地关在了屋外。
乔追月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少年的嗓音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也不枉乔老板一番探路,不是么?”
乔追月端起钢琴台上的热茶,险些喷他一脸茶叶。
脑补了一下少年俊逸的脸上沾着水渍和茶叶渣,乔追月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还笑得出来?”
手里的茶杯在地毯上四分五裂,乔追月猝不及防被勒紧腰身,一时间睁大双眼,诧异至极。
少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窝,惹得她浑身颤栗。
怎么,怎么回事?
难道,恶女追月不仅勾引了宴家家主,还顺带和宴家小少爷有一腿?
他们果然有一腿
“嗒嗒嗒。”紧闭的门外传来的轻微的响动。
乔追月顺势推开了宴君雾,一个侧身,滑到了衣柜旁,薄背紧贴着柜壁,一双眼警惕地盯着门缝。
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反锁的卡扣拖延了外头人的闯入的时间。
“谁?”宴君雾大步走到了柜门前,扯出一件黑色皮衣,盖在了她的头上。
眼前一黑,乔追月拽下了那件宽大的皮衣,不再犹豫,反手套上。
指尖灵活地扣紧黑色皮衣的纽扣,乔追月抿唇,一咬牙,“撕拉……”
果断撕开碍事的裙摆,单手揣兜,乔追月一把摁紧之前从宴君清那儿顺来的枪,窈窕的身形轻盈地翻到了窗外。
与此同时,宴君雾默契地解开反锁,拧动门把手,霎然间,对上了一双布满阴翳的眼眸。
看来,他这位老哥,还不算太蠢。
“什么事?”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宴君雾揶揄道。
“夜深了,天气寒凉,怎么还穿得这样单薄?”宴君清背着手,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家老弟。
宴君雾恍若未闻,轻撇了下唇,利落进屋,丝滑地坐在琴凳上。
自然地抬起右臂,宴君雾随手敲了几个琴键,发出来极为跳跃且刺耳的声响。
宴君清后脚跨步,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