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的冷光反射在就近的树干,粗粝的树皮镌刻出一道道银线。
乔追月眯了眯眼睛,重新睁眼时,放轻了语调:“你们这样把我绑着,我还怎么施展?”
几个蒙面的家伙对视了一番,无不扯了扯裤腰带,发出了极为淫邪的笑声。
乔追月强忍着作呕感,扯了扯嘴角,眼睛四处瞟,不断寻找突破口。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只要……
“老大,要是她趁机逃了怎么办?”
乔追月撇唇,朝向那个被叫“老大”的家伙,翻了个白眼,嘲笑:“你们人多势众,难不成是吃干饭的?连我一个女子都抓不住,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就是说啊,滚一边儿去,真给老子丢人!”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狠狠踹了一脚人群里唯一有点脑子的手下,随即示意旁的人给乔追月松绑。
“方才在地上跪久了,腿麻了,站不起来。”
乔追月活动了下腕关节,推开了他们伸来的手,“容我再缓缓。”
“乔老板,都这时候了,还跟我们拿乔呢?”
肥头大耳的壮汉很是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哼了一声。
乔追月抬袖,开始啜泣,“都怪我,从前在西园养尊处优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沦落到这里,就该识时务为俊杰,偏偏这身子骨,真真是不争气,要是待会儿怠慢了各位爷,干脆找根裤腰带吊死在这小树林好了。”
闻声,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美人涕泪,声声催人断肠,但凡在场之人,无不乱了阵脚。
“啊这这这……你你你好生歇着,缓过来再同我们说宴君清的下落,可好?”
见这几个土匪的头头发话了,乔追月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扭过头,“我平常坐习惯了车马,如今这荒郊野岭的,要我一步步走回去不成?”
“哎呦你这真是——”
“大哥,要我说,这城里的婆娘当真难伺候得很,干脆!”那人一把掏出腰间的大刀。
“干脆干脆你个头!再废话,老子把你脑袋削下来当球踢!”
抱头乱窜的几个小弟纷纷讨饶,“哎呦哎呦,老大别打了,我们马上去找马,呃不,轿子……”
“乔老板,委屈你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四个轮的车来接你。”
乔追月瞥了眼土匪头子身后简陋的轿子和几个愁眉苦脸的小弟,瘪了瘪嘴,“行吧。”
坐进轿子里,乔追月撩开轿帘一角,目光扫过那一片小溪,原本打算跳进溪里逃命,不想这几个绑了她的家伙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这般轻易糊弄。
“家主——”
“不是说人在这里?”
“信上的确是说在后山这片林子里。”
“家主,他们绑了乔老板就是想逼您现身,您怎么还真的来了?”
宴君清眸光一冷,他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他是来救乔追月的,只不过一闭眼,就能看到一行莫名其妙的字。
上面写着:
【你是这个位面的男主宴君清,你来林子里,权衡利弊之后,协助其他人除掉了有可能威胁到你的乔追月。】
我来接你了
“家主,明日便是您与息家大小姐的订婚宴,咱们早些处理便早点赶回去吧。”